云舒只是淡然而立,眼眸之中仿佛并没有将开口说话的人放在眼里。他盯着那高位之上的皇帝,眼睛格外清澈。
皇帝高高在上地坐在红绿相间的宝石龙椅之上,面容慈祥,眼眸里满是欣赏。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舒云不是南疆国的人,不需要这些虚礼。”
“多谢陛下。”云舒恭敬地对着皇帝拱了拱手,道谢,而后笔直地站立在一旁,仿佛自成一体。旁边的官员都流露出几分嫉妒的神色,但云舒并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武术很高,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其实才是皇帝最放心的人。况且,这次她来南疆国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做官,没必要去搞好人际关系。
“舒云,你这次成为毒师大会的冠军,不知道想要什么奖赏呢?”皇帝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仿佛满是善意。
当然,伴君如伴虎,表面上的善意和实际上的善意,还是两回事。
“启禀陛下,我想做官。”云舒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愿望,但这话让跟在云舒身后摇着扇子的辰文满脸黑线。
哪有人这么直白地说自己想要做官的,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做官?”皇帝显然也没有料到有人会这样直白地说自己想做官,愣了片刻之后蓦然地笑了,道:“好,朕就让你做官,20岁年纪有些太小,朕暂时封你做子爵,日后立功再升官,如何?”
眯着眼看着云舒,皇帝显然心情不错。
只是,这话一出,在场的官员纷纷大惊。爵位在南疆国是可以世代相传的,一般人能够封爵就很厉害了,前几代的毒师大会的冠军也只不过混了个官职,并没有一来就封爵的。
虽然子爵只是爵位里面最低等的,但是到底也算是一个爵位啊。这舒云,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不过,按照云舒在毒师大会一招毙命的伸手,南疆国自然要大力招募,别说子爵,只要云舒要求伯爵,估计只要有相应的能力,皇帝也一样会授予。
“子爵是什么职位?”朝堂之上,那众目睽睽之下的男子似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若狂,反而问出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问题一出,众人只是愣了片刻便明白过来了,舒云显然并非是南疆国的人,不知道子爵是什么爵位也正常。
虽然按照常理,一般人不会选择在大殿之上问出这样的问题。云舒此举,反而更能凸显她的不懂人情世故。
果然,皇帝看舒云的眸光里多了几分真挚的喜欢,武功高又很懂人情世故的话,那他就不得不防了。
一旁的太监立刻上前给云舒详细介绍了关于南疆国的官职规定。介绍完官爵,舒云似乎恍然大悟地明白了子爵是很高的职位,缓步上前,大方地赏了皇帝一个笑脸,拱手道:“多谢陛下,舒云,很满意。”
见状,皇帝淡淡点头,看眼前的男子越来越顺眼,摆手让太监去书写圣旨,而后问道:“爱卿,年方二十,不知可有婚配?”
云舒傲然而立,月光在她身上度上层乳白色的光晕,圣洁异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耀眼。数一数二的高手团团围在她的身边,身子紧绷,只等她的答案。
毒师大会除了南疆国,这天下的其他势力也格外关注,云舒前几日的出色的表现以及诡谲的招式早已引起了他们的特别关注,一招制敌,到现在没有遇见任何让他出手两次的人,年纪轻轻,此人前途无可限量,对于各国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因此,四方势力不惜暴露自身,也要同时出现,只是害怕让对方抢了先。暗夜里,他们拿着武器的手臂青筋暴起,目光警惕地互相打量,只等着那个男人的最后答案。
舒云一身月白色衣裳,长发飘逸,却丝毫没有半点女子作态,这样的风骨,任何人见了也都移不开眼。
夜,寂静异常。
气氛压抑异常,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对于舒云这样的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必然让自己如虎添翼,如果是对方的人,那么拼死也要斩杀,否则,便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在场的所有人,都接到了自家主子这样的命令。
云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知道,今日这些人,只要她选择了其中一个,那么他们便会誓死保护她,而其他三方则会拼死也要杀了她。
是敌是友,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月光下,白衣男子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手指间银光闪动,嘴唇微微张合,语气冰冷:“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太懒,哪里也不想去。”
全部拒绝?
“敬酒不吃!”所有人面面相觑,看出对方眼中必杀的决心,四方原本敌对的势力在瞬间集合成一团,朝着云舒杀去。
一句话,让原本敌对的势力在一瞬间拧成一股绳,这是何等的能耐!
面无表情,白色身影穿梭在各个大国派出来的数一数二的死士之中,漆黑的眸子如深潭般深不可测。他身影仿佛闪电般,在众多黑色身影之间穿梭,如泥鳅般灵活,又如死神般恐怖,所过之处全然都是尸体。
血腥、狼狈、尖叫、震撼,所有的气势在庭院里爆发而来,滔天的杀气,震怒的容颜,无情的刀剑,银光闪烁。
为了今日,各个国家不惜派出他们最精锐的高手,是友,那便拼死守护,是敌,便拼死剿杀。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即便面对如此势力的压迫和拉拢,这个男人竟然全然拒绝,不留丝毫余地。
最后,带着一身血气,云舒回到了房间径直躺下,昏睡了一天一夜。她窗外的小小的院子里,摆满了各国高手的尸体,堆积如山。
第二日,四国剿杀舒云却被全歼的消息传遍了南疆国的都城殷都,整个南疆国震惊不已,纷纷派出高手前来保护。决赛因为这件事特别被推迟了一天,只为等待云舒的恢复。
天上掉下的清清白白的绝世高手,没有选择任何势力,甚至宁可直接面对剿杀也不愿意投靠,这般清冷的高手,南疆国再没有任何动静也说不过去了。
决赛之日,天高气爽,风轻云淡。
云舒一席月白色长袍,傲然而立,神色清冷至极。四周是慕名而来的观众,整个万人的圆形广场观众席根本装不下如此人群,不少人站立在后排只为了一睹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