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当然不能不管她。而且她掌握着十月的去向,他着急着要。
尚少华摇头:“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变成植物人。”
郁靳弈掐上了拳头,“告诉他们,不管花多少钱,都要让她醒来!”
尚少华来看他,郁靳弈极少展现这种表情,他看得出来,他的心很烦乱。尚少华低了头,嗯了一声,片刻,才迟疑着开口:“我们的人已经排查了所有那段时间上飞机的人员名单,发现有两个人跟我们要找的良医师和她的丈夫特征相符,那边问我们,该怎么办。”
郁靳弈的眉沉了下来,指更掐紧了一度,阴下了眸子:“想一切办法确认他们的身份,如果是,把他们带回来!”
“是。”尚少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郁靳弈坐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当中。手机铃声响起,却丝毫没有惊动他,直到秘书走进来提醒,他才意识到手机来电。他垂眸,看到一个陌生号码,随意置于耳旁:“您好。”
“我是矍冰雪,郁先生还记得吧。”那头主动介绍。
郁靳弈想了一下,很快想起来。凡是和卓凌晚产生过纠葛的人,他都记得特别清楚。对于矍冰雪,他并没有好感,声音都冷了下来:“矍小姐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参加今晚的应酬,能以您女伴的身份进去吗?”
“矍小姐,我想我们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他本能地要拒绝,他原本就没打算带女伴。
那头的矍冰雪快一步出声:“您帮我一次,下次我可以帮您。我和卓凌晚住在一起,你以后想知道跟她有关的事,我能随叫随到。”
这是一个极有吸引力的交换条年,郁靳弈最后点了头:“好。”
晚上,卓凌晚换了一套晚礼服,在曲子桓的引领下走入了应酬现场。虽然瘦了不少,但她的皮肤天生就好,水嫩光泽,再加上化了些淡妆,更显得靓丽显眼。只是表情有些淡漠僵冷,像是漂亮的公主娃娃,总少了那么一丝活人的生气。
她手里捏着白色的珍珠小包,捏出的是一掌的汗。她当然知道,郁靳责让自己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曲子桓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整个人气宇轩昂,英俊潇洒。作为本市贫民奋斗的代表人物,他相当受瞩目,尤其那些挽着别人臂的女人们。在她们心里,曲子桓这种有房有车有事业,小时候受过苦的才是理想的结婚对像,因为这种人不会像富二代们那样,随意地玩弄情感。
曲子桓忽视掉所有的目光,只将注意力落在卓凌晚的身上:“会不会觉得冷?还习惯吗?”
卓凌晚心不在焉地随意应着,并没有注意曲子桓说了什么。她在人少的二楼看到了郁靳责,全身血液一冷,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郁靳责却若无其事地朝她举杯,隔空敬了她一杯。片刻,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发来的信息。
他扯起了唇角,阴阴地笑了起来。背后的向来看到他这样,背脊一阵阵泛寒,多年和郁靳责相处,他已经能从他的表情里猜测出他此时心底有着怎样狠毒的计划。
好一会儿,郁靳责睁开了眼,没有看向来,只看着前方:“以你的名义,在这附近买几套房子,还有,现在就搬家。”
卓凌晚已经知道了十月的存在,他要把十月好好藏起来,免得她真的跟郁靳弈合作,抢走孩子毁了他的计划。
卓凌晚被送回了卓家,自那天后,好像一切都平静下来。郁靳责并没有派人来送什么信息给她,而她也再没有见到十月。
她曾悄悄去过郁靳责的公寓,只是那里已经被卖掉,郁靳责不知所踪。她不知道郁靳责会让自己怎么折磨郁靳弈,总之很不好的感觉萦绕着,害得她夜夜做噩梦,不是梦到十月和郁靳责一起跳了楼,就是梦到郁靳弈血淋淋地倒在自己面前。
神经的高度紧张,使得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
十天后,郁靳责终于打来了电话。
“今晚,特瑞大酒店会举办一场应酬,据我所知,卓氏公司的曲子桓也会去,你跟他过去。”
说完这话,他便挂断了电话。卓凌晚捧着电话,不知道郁靳责要使什么诡计。只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想着在他手上的十月,卓凌晚只能去找曲子桓。
曲子桓坐在办公室里,刚刚结束一个会议,他的脸上显露了些疲态。卓成商赠送了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后,越发不管事,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他身上。加班加点,几乎变成了常事,而他昨晚还曾加班到晚上三点钟才离开。
他揉着眉,伸手去取秘书泡的咖啡。一只手伸过来,握在了他的手上,是矍冰雪。
“听说今晚有场应酬,带我去吧。”她出声。
曲子桓抬脸看她,并没有开口。应酬的事,他没怎么上心,也没有排女伴。但他并不想和矍冰雪多扯关系。
“这次的应酬是政府办的一场中外企业交流会,我是设计部的,去了或许还能帮上忙哟,爸爸不是说要抓住机会和一些外资企业合作吗?”她试图说服曲子桓。
矍冰雪的话没有错,曲子桓被说动,微含首,是要同意的意思。
只是,门恰好被敲响,外面站了卓凌晚。曲子桓一下子站了起来,连眼睛都是亮的,直接越过矍冰雪来到卓凌晚面前:“你怎么来了?”
“我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卓凌晚看到了矍冰雪,更听到了矍冰雪刚刚的话,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什么的,但她根本没有选择。
“那个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听说今晚有应酬,可以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带我一起去吗?”她艰难地吐出这些话,几乎不敢抬头看矍冰雪,却也早就想到,她会是怎样的表情。
“你愿意去?”曲子桓的声音里透着惊喜,他早就想邀她做女伴,只是她从来不给他机会。
“好啊。”他想都不想,就点头同意,将矍冰雪撩在了一边。矍冰雪气得脸都红了,用力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踏着高跟鞋,噔噔地离去。
看着矍冰雪离去的背影,卓凌晚只能在心里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