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园看着发呆的卓凌晚,好半天才敢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什么意思?”卓凌晚这才把手机递回去,吩咐道:“以后如果这个何小姐再来找我,你告诉她,工作上的事你可以做主,如果是私事,我没有时间接待她。”
程园应了是,虽然疑惑也不多问。
程园才走没多久,另一辆车停在了郁家门口,到来的是迟迟。她没有问郁靳弈的去向,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
卓凌晚知道她对郁靳弈的感情,也知道她还把郁靳弈当父亲,没忍心说什么,由着她进入屋子,让玉嫂照顾着她。
她理都不理玉嫂,直接进了七月的房间,爬到他的床上东翻西翻。
“你要找什么?”玉嫂问。她冷着脸走过来,叭地一声关上了门。玉嫂摇头走出来,看卓凌晚:“您看这孩子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算了,随她去吧。”迟迟上次毁坏七月东西还历历在目,卓凌晚知道她不会干什么好事。好在七月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由着她去毁。
迟迟在七月的房里呆了小半天,走的时候握上了七月的牙刷。
“你拿这个干什么呀。”玉嫂问。
她的小脸一板,也不回答,噔噔地上了二楼。玉嫂要追上去,卓凌晚摆了摆手:“由着她去吧。”
迟迟从楼上下来,牙刷由一把变成了两把,有一把是卓凌晚的。她在卓凌晚面前停了停,偏着脑袋看了一眼她,又高傲地离去,出门上了车。
从她进来到出去,玉嫂和卓凌晚都没搞清楚她要做什么。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卓凌晚知道送她来的是郁家的司机,也不担心她会迷路,不再过问。七月回家时找自己的牙刷,她也只是给了他一支新的,不曾对郁靳弈说起此事。
倒是郁靳弈,以手机辐射大为由,将她的手机收走,再不准她使用电子产品。虽然这样做得有些夸张,但卓凌晚一直都不曾怀疑过什么。
郁靳弈将手机锁进了抽屉,抬头看着卓凌晚下了楼,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倒在沙发里,闭上了眼。他想起了前向日郁靳责突然打来的那个电话。
“大哥,还真要感谢你,你让爸爸收去了我的一切,让我有机会心无挂念地到处旅游。你知道吗?我去了你呆过的那个贫民窟,回忆了我们经历的那些抢女人的日子,哦,我还去了一个特别的地方。那个地方据说发生了一场车祸,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死在一起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哥,据我所知,卓凌晚就是从那个地方给救起来的,而有人曾经在下游打捞到了尹莉儿的车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是吗?那你还得多打听打听。”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挂断电话时,手心冰冷却满满是汗!
郁隆义到底不忍心再弃掉自己的儿子,所以在给了郁靳责那些惩罚后没有断掉他的经济。他去美国不是流放,顶多是消遣,像以前一样,过着花花大公子的生活!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不是说了吗?她的衣服由别人来设计!”
卓凌晚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低头站了起来:“我知道,只是她不满意,所以才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她不满意可以让那边改!”他的语气很重,声音却不忍提高。卓凌晚终究是他放在骨子里疼的,哪里舍得严厉斥责。他伸手将稿子从她手中拿走:“以后,不许碰这些!”
说完,拿着东西往书房里走,把稿纸锁进了书房的抽屉里。卓凌晚跟出来,挺着个肚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把东西锁了,两只手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捏着,好不可怜。
郁靳弈走过来,两手落在她的臂上将她拉近,他的脸几乎与她的脸贴在一起:“凌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你能过得好一些。你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能再让你有一丝一毫会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这话将卓凌晚那一点不满彻底压了下去,已经感动得低下头,点了头,却还是有些不自在:“我以前受的苦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这么在意的。再者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就该同甘同苦的吗?只许你无尽保护我,我却不能做什么,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帮我照顾七月,能陪在我身边,就是在帮我了。”
“你真是很容易满足啊。”她忍不住奚落他,勾起的唇角有了撒娇的意味。郁靳弈的指落在她的脸侧,像捧着珍宝一般,拇指轻柔地在她的脸侧划着,他的眸光温柔,唇慢慢弯起,在她的唇上沾了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凌晚,我喜欢为你做事,喜欢保护你,所以不要有负担,好好承着我的好,因为这样,我也会觉得很幸福。”
他的唇离得很近,气流一点点落在她的唇上,直暖入她的心窝。她动情地点了点头,因为他这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红了脸,也因为他的话而感动。最后,她主动踮脚去吻他的唇角:“郁靳弈,你真是太好了。”
在她要退开时,郁靳弈的臂一紧,压在了她的腰上,重新将她压了回去。“就这样?”他的眼眸里盛了明显的火光,几乎能将人灼化。卓凌晚看出了他眼睛里的意图,紧张地偏了脸,他呵呵低笑起来:“都快做妈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害羞。”而后沾着她的唇就是一个长吻。
好久,才气喘吁吁地退开,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腹部。
“七个月了?”
“嗯,下个星期就有七个月了。”
他的神经绷了绷,指尖都有些僵。
卓凌晚伸手握上了他的指,已然明白他紧张的原因,“放心吧,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呆够十个月的。”
他虽然点头,但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显然孩子没有平安生下来,他是不放心的。
孩子接近七个月的时候,郁靳弈更加谨慎,甚至将七月送去了学校。如果不是卓凌晚强烈反对,还差点送去了二十四小时全托。
即使勉强同意不让七月晚上呆在学校,也规定不准七月和卓凌晚单独呆在一起,而且无论什么时候,卓凌晚身边都不能少人。他简直把她当成了一只国宝熊猫。
卓凌晚能理解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夸张的方式保护自己,不觉得麻烦,反觉得幸福。时间缓缓过去,孩子越动越勤,去医院产检时,医生欣喜地告诉她,孩子很健康,各项指标都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