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靳弈在凌晨时分才回来,手里牵着一个孩子,正是迟迟。迟迟的头发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沾了泥土,很是狼狈,眼睛红通通的,肿起,显然哭过。
卓凌晚一直等着,看到他们回来,急急迎了过去:“去哪儿?怎么现在才找到?”
郁靳弈揉了揉眉头:“差点被人贩子抓走,好在她戴了定位手表,最后给截住了。”
难怪她会这么狼狈!卓凌晚有些心疼,走过来想抚摸她的脸。她极快地偏开,脸上显露了敌意,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表明了不想她亲近。
卓凌晚没有再接近,只朝玉嫂点了点头:“带她去洗个澡吧。”
玉嫂应声,走过来牵她,她反应极大地将手甩开:“不要碰我!”玉嫂的手落在半空中,没敢再过来。
她反身,用力抱紧了郁靳弈的大腿。原本想要把她交出去的郁靳弈不得不重新将她牵住。
“等下我会劝她的,你先去休息吧。”郁靳弈不放心地过来看卓凌晚,道。卓凌晚看自己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点头上了楼。
半个小时后,郁靳弈推开了房门,脸色疲惫目光却很柔软。卓凌晚已经有了睡意,看到他,笑了笑。
他走过来,顺势坐下,抱起了她。她的身子比从前更丰盈,肚子隆得相当明显,他本能地抚上了她的肚皮,唇上弯着满意的弧度。
有郁靳弈陪在身边,卓凌晚觉得无比心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迟迟睡了?”
“嗯。”郁靳弈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她脸上,“凌晚,有些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郁靳弈脸上的疲惫让她不忍,如是道,说完又打了个哈欠。郁靳弈本来是要开口说的,但见她一副马上要入眠的样子,最后点了头,“好。”
晚上睡得晚,加上本就噬睡,卓凌晚到了十一点钟才醒来。室内早没有了郁靳弈的影子,想必去了公司,通常怕影响她的睡眠,早上七月都不允许到她的房间来的。
她披了件衣服滑下床,刚好透过窗户看到七月和七宝在小花园里玩。为了给他们足够的空间,郁靳弈不论在哪儿安家,都会在屋后开劈一片小园子。
“七宝,追我,追我!”七月头上闪烁着汗光,却对着七宝一叠声地喊。他的手里拿了七宝最喜欢吃的肉片,七宝嘴谗,拖着个圆滚滚的身子跑过来追。七月可爱活泼,七宝憨态可拘,卓凌晚被这一对活宝惹得也笑了起来。
后院没有什么危险之处,而且会定期消毒杀虫,并不担心七月发生危险,因此玉嫂没有守在身边。
七宝的身子太胖,在地上打了个趔趄,滚了起来。七月跟着追过去,把七宝拉起,七宝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一张长嘴巴伸过去拱七月的小手。七月终于张开了小爪子,把肉片给了它。
他的另一只小手落在七宝的头顶,好朋友似地抚着,终究是一起玩了好久的伙伴,七月对它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斜刺里,昨晚才入住的迟迟快步走来,身上已经换了漂亮的公主裙,再不见昨晚的狼狈。她直接走过去,对着七宝就狠狠地踹上一脚,将七宝踹得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为什么突然又想告诉我了?”她的眉眼里凝着疑惑。之前她问的时候,他都是一副不愿提及的样子,好几次都转移了话题。
抚发的指滑到了她的下巴,他的拇指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了些,将她矫好的容易尽数展露在眼底,“我希望你开开心心地跟在我身边,不要因为对我的过去不了解而不安。”
“哦。”她应得简单,心却已在感动。郁靳弈总是宠她的,就算他并不太愿意提起的过去,都会因为她而破例。她本来还有好多的话想问的,但看他这样真诚,反而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这样好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信任?
日子再度平静下来,郁靳弈一如既往发宠着她,爱着她,呵护着她,而对于她回应地为他做饭,或是服务,总会暗下一张脸来。
“肚子大了,撞到了怎么办?”
“我会小心的,而且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总要做点回报啊。”她一边保证着,一边说出真心话。
郁靳弈将她狠狠地压在了怀里,好半天才低语:“只要好好地接受我的好就够了,其他事情,你不需要办!”
“这多不公平啊。”心中甜蜜,她却还要撒娇般开口。
郁靳弈她唇压在了她的颈上,轻轻呼气,“不要想那么多,不管我对你有多好都是应该的,都是公平的。”
“只要付出,不求回报,郁靳弈,你这样的好老公,我还真怕别人抢走了。”她开玩笑,却也半真。他的身世、外貌已属一流,再加上对老婆的这份用心,几乎没有女人会不喜欢。
他轻笑了起来:“我只对你付出,只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一个人做我的妻子,其他的人,根本没办法抢走我的心。”
他说得很认真,根本不像是纯粹的甜言蜜语。卓凌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乖乖窝进他怀里,轻扯着他的衣角,好久才感叹:“郁靳弈,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妻子。”
他的指紧了一下,突然拉开了她,眸光惊惶地看着她。卓凌晚被他这动作吓得不轻,抬头迎过来。
“凌晚?”他低呼她的名字。
她轻轻地“嗯”了声,等待着他的下文,他却已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好,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做夫妻,我要一直一直对你好。”
这样美丽的誓言,甜得卓凌晚都快要以为是在做梦了。在半年前,她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呵护在掌心。
她主动抬起自己的脸,将唇印上了他的唇。她的身材臃肿了很多,有些支撑不住身体,顺势将他压在身下。郁靳弈伸手扶起她的腰,生怕她压到肚子,却由着她在他身上捣鼓。
卓凌晚虽然和他几乎夜夜相拥,但在男女事情上却生涩得很,毫无技术可言,只能回忆着他的方法来描画。她的生涩不仅没有让郁靳弈反感,反而觉得有一只小手在心底深处挠动,越挠越激起原始反应,最终不得不化被动为主动,翻身将她压了下去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美好的生活总会有东西刻意来打破,卓凌晚的平静生活是被一个电话打破的。
早间,电话铃声将她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她看到郁靳弈的手机在闪烁。她本想叫郁靳弈,却没看到人,担心是公司里的人有急事找,随即划开手机,想告诉对方情况。只是还没有开口,那头就传来了孩子的尖利嗓音:“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要我!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根本听不到内容。
卓凌晚被这突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听出来是迟迟的声音。她低呼了一声她的名字,迟迟猛然顿住,片刻却重重地将电话挂断。卓凌晚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郁靳弈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