矍冰雪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来就是向你道歉的,祝你幸福。”
“你打算怎么办?”看着她走出去,卓凌晚忍不住问。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卓凌远的墓,你有没有去看过?”她不知道说这话好不好,只觉得矍冰雪对卓凌远用情至深,或许需要。
她再次摇头:“不用了。”
而后,独留给卓凌晚一道凄凉的背影,走出了她的视线。
郁靳弈很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终于,回家的事提上了日程。三天后,他将带着她去见他的父母,而后准备结婚事宜。
变化,总让人捉摸不透。
前些日子,她还是一个陷在不幸中苦苦挣扎的变性人,如今,却即将成为幸福的妻子,肚子里,早已孕育幸福的结晶。
前些日子,还是一个父母双全的人,如今,却只剩下一个自己,即将离别都不知道要找谁去话别。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部狗血剧,狗血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好在,结局不错。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遗憾,那便是没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当然,有郁靳弈守护着,七月陪伴着,即使没有亲人也不会孤单。
要走的那个晚上,她给金妈打了电话。那不堪回首的三年里,只有金妈始终待她好,从来不曾另眼看她。
金妈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在电话里就唔唔地哭了起来:“凌晚,金妈对不起你,明明知道你不是凌远,金妈却不得不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要处处逼你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凌晚,你受委屈了。”
卓凌晚没有怪罪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何况这一场悲剧的造成者并非是她。
“凌晚,你以后还会回来吗?”金妈的语气里满是不舍。
卓凌晚抬头看天,说实话,她早已厌倦了y市的一切,但她没忍心再去伤害一个对自己好过的人,只能不确定地回应:“也许吧。”
“不要恨金妈,回来了可一定要再来看看金妈啊。”
“我会的。”
她点点头,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上了车,奔赴机场。郁家是从另一个地方发家的,最后才看重y市的发展前景,将总部移来这里。虽然如此,郁家族人们却一直都生活在别处,而且除了雷诺集团也还有别的生意。
郁靳弈忙着去办理托运的事,大厅里只剩下七月、玉嫂和她,当然,还有七月从不离身的七宝。
玉嫂扶着她,让她坐下,方才去管七月。七月挨着卓凌晚坐着,一颗小脑袋歪在她的臂下,可爱至极。他的腋下,夹着七宝,因为毛给烧光了,只能全部剃掉,此时整个身子粉红粉红的,穿了一件小马夹,倒也有模有样。
卓凌晚低头看依恋自己的七月和低低叫唤的七宝,眼里全是满足。对面,突然行来一道黑色的人影,身姿修长,脚步有致。她的眼睛闪了一下,看清楚了对方,竟是曲子桓。
卓凌晚尽可能快地赶了回去,还是在家门口看到了郁靳弈的影子。他站在那儿,显然是等她,看到她走回来,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一双眸子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看了又看,生怕错过一点点细节之处。
“我好得很啦。”被他待宠物似地关心着,她真有些不习惯,出声道,语气里却有无法隐藏的娇音。
郁靳弈检查完毕,方才放心地点点头,脸庞却并没有因此散开,而是道:“以后不管去哪里,身边都要跟个人,知道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对于郁靳弈加诸的条件,她很是不满,低低反驳。
郁靳弈的眼又是一瞪:“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半点都不能马虎。”
“哼,你心里就只有孩子!”她噘了嘴,怀孕之后,脾气见长。
郁靳弈的眼睛再一次瞪起:“你再给我胡说一次?”
“你本来就是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呀!”
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郁靳弈直接拦腰将她抱起。玉嫂恰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捂嘴便笑。卓凌晚羞得脸上一片通红,挣不开只能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捏着他的腰,一阵阵报复似地掐。
他全然没有感觉,直接将她抱进了卧室,才放在床上就压身下来将她的唇封紧,来一番霸道的索取。直吻得天翻地覆,她差点吸不上气来,方才松开。额抵着她的额,他的声音里带了无尽的喘息和低哑:“在我心里,你胜过一切,知道吗?”
原来,还计较着刚刚的话。卓凌晚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再没有力气去钻空子,只能乖乖地点头。郁靳弈的眸色暗了一暗,再一次伏身下去,两唇相触,一番缠绵。
最近,七月总是缠着卓凌晚问一些问题。
“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
“跟小妹妹一样,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啊。”卓凌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肚子里怀的一定是女孩儿。家里有一个帅帅的七月就够了。
“那我和小妹妹又是怎么进入你的肚子里的啊。”
“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这个问题,把卓凌晚给拦住了。她自觉得应该如实相告的,但若那样,会相当复杂,一个未满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理解一个精子与卵子结合生出新生命这回事?而且,还涉及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会有教坏孩子之嫌。
于是,她只能学着某部言情剧里某个熊叔叔的方式给予解释:“我和你爸爸玩火的时候你们就钻进了妈妈的肚子,玩着玩着,你们就生出来了。”
结果当天,七月玩火差点烧了自己的房间,而他的小伙伴七宝更是给烧得满身焦毛,差点变成一只烤乳猪。
郁靳弈怒气浓重地把这个闯祸精给拎出来,好好修理了一番。七月无比委屈,看着卓凌晚扁起了嘴巴:“是妈妈说的,玩火能玩出小孩子,我想妈妈怀孕太辛苦了,就想着帮她玩出来嘛!”
“呃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接受到郁靳弈一记锐利的目光,卓凌晚乖乖地缩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没想到我们七月还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呢。”玉嫂强忍着笑走出来,不忘夸赞七月,顺手将他从郁靳弈的铁掌下救出,“小孩子是不能玩火的,只有大人才可以。来,七月,玉嫂带你去别处玩。”
七月眼泪汪汪地出了门,才一到院子里就满血复活,撒欢儿乱跑。七宝老远看到他,扭着个胖猪身子以从来没有的快速度夺命而逃,窜进了树从。
屋子里,只剩下郁靳弈和卓凌晚两个人。
郁靳弈扯了扯唇角:“玩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