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会让你受委屈

卓成商,自己的父亲,他们好像好久没有交流了。卓凌晚向来敬畏自己的父亲,马上接起了电话,有些不安地出声:“爸。”

“凌晚啊,你可算开机了,是爸对不起你,凌晚啊,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好好谈谈,好好谈谈可不可以?”卓成商的语气里充满祈求,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卓凌晚愣了一下:“爸,我们要谈什么?”

“凌晚,爸爸向你道歉,是爸做错了,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爸也是没有办法。凌晚,你能原谅爸爸吗?”

“原谅?爸爸您究竟做了什么事?”

她本是疑惑才问出来,那头的卓成商已经吓得魂都失了一大半:“凌晚,你真是恨我了吗?我知道,我该死!可是,凌远和你一起出了车祸,就那么死了,我一时接受不了,你能理解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无奈和惊恐吗?”

“我和卓凌远一起出了车祸?”父亲是不是疯了?她不就是卓凌远吗?她什么时候出过车祸,她只是整个容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是爸不对,把凌远的身份强加给你,还说你是变性人,是爸错了,爸不是人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头脑,突然轰一声炸开,无数碎片冲撞在一起,很多片断一阵乱闪,她的身子重重地晃了一下,差点倒下!

指,已经颤抖。

“到底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到底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话没有问出口,凌乱的声音已经响在耳边。

“你不是卓凌远!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是谁,是谁!你绝对不是卓凌远,绝对不是!”

“处事方法,长相、气质,性格,跟以前都不同!如果不是你叫卓伯父父亲,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

“小姐,您的这两份样本与这个样本都没有血缘关系。”

“哈哈哈哈,卓凌晚,我们两个可怜虫!”

“你这是怀孕了。”

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啊”她尖厉地叫了起来,将手机狠狠地甩了出去,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在屋子里一阵乱撞,满面满面的惊颤,有如遇到了厉鬼!

郁靳弈刚好从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到脸色都在泛白。他冲过来,将卓凌晚拦下,搂在怀里,低声呼唤:“凌晚,凌晚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卓凌晚看到他,毫不隐藏眼里的恐惧,伸手抓紧了他:“郁靳弈,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未等到郁靳弈的回应,她的身子一软,再次晕了过去。

卓凌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鱼,浮游在巨大的鱼缸里。她的面前摆着一块巨大的屏幕,屏幕里放着一部电影。

电影里的人孤零零地从陌生的地方醒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都经历了什么,只能看到满目的苍白和额头上裹着的纱布。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女人满面愤怒,她以为她要打自己。最后,那个男人先开了腔,叫她:“凌远。”

从那天起,她知道自己叫卓凌远,为了爱一个男人而变了性。她在半个月后见到了那个男人,男人的脸庞俊美,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经爱过他,她失忆了。

大家说,他们曾是最好的兄弟。

父亲说,他叫曲子桓,她以后的丈夫。

她懵懂地点头,认为既然为了他变性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她一定是很爱很爱他的。她努力地对他好,讨好他,而他,却在最爱的女人堕胎的那晚对她发出了无情的嘶吼:“你的幼稚毁了我们三个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从来不认识你!”

他们还顺利地结了婚,他却几乎不归家,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卧房和一个百般挑剔的婆婆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后面的情节渐渐凌乱,无数哭的,笑着,悲的,喜的脸庞在眼前飞舞,她蓦然睁开了眼。

“凌晚。”面前,坐着的是郁靳弈,放大的脸上有无尽的愁绪。郁靳弈,尊贵的存在,从来不会显露这样的表情。她的心口微微泛疼,有些不忍见到这样的他,思绪却飘向了另一件事:“你,都知道了?”

“你,想起来了?”郁靳弈的表情变得痛苦,好久才试探着问出来。

卓凌晚了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如果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带她来这里,对之前的事闭口不谈?连她怀孕这件事他都不肯讲。

郁靳弈伸手握上了她的指:“凌晚,你受委屈了。”

眼泪,就这样滚了下来,毫不受控制。

她,确实受委屈了。她也是车祸的受害者,为什么要独自背负所有的责任!她受尽了本不该她受的委屈,三年来几乎不敢抬头,对于卓成商和余文致更是满腔愧疚!是谁把她的人生变成了这样!

“凌晚,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郁靳弈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发誓。

卓凌晚那颗如游鱼般漂流的心方才找到港湾,有了一点点安全感,她伸手去回抱他:“郁靳弈,除了你,我再没有亲人了。求你,不要欺骗我。”

“我不会欺骗你,绝对不会!”他保证。

说这话时,郁靳弈的眉眼里压了一片痛楚,还有无法猜透的情绪!

卓凌晚经过几天的休养,身体渐渐好转,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渐渐能接受自己不是卓凌远的事实,但却经常发呆,有时愣愣地看着某一个地方,一看就是半天。

有好几次她都会抱着郁靳弈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的家在什么地方?我的家人为什么不来找我?”问得郁靳弈的心几乎碎掉,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蒋医生,她有可能想起以前的事吗?”书房里,郁靳弈转头看窗外在佣人的陪同下在园子里呼吸新鲜空气的卓凌晚,问。

蒋医生戴了一副厚重的近视眼,探究地去看他:“你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吗?”

郁靳弈的脸庞一时幽深到无从辨别。

蒋医生走过来,重重地拍他的肩膀:“既然不希望,就避开一切可能诱导她想起过去的东西。”

他没有点头,神色凝重。

蒋医生笑了起来:“不要那么担心,从她的脑部ct图来看,她的脑部记忆组织受伤严重,想起以前事情的可能性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