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扭身走向浴室。
曲子桓跟了过来,终于出声:“我很早就醒了。”
卓凌晚的步子略略顿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强调。他的唇已经扯了起来:“看到你没在床上,有些担心,去找你了。”
卓凌晚转了脸,满脸的惊讶。她盯着他的脸不敢放,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什么。但他的脸上只有平日的那份漠然,看不到更多。她最后放弃,继续迈步,曲子桓却已经快一步拦在了她面前:“那个人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是郁靳弈?”
显然,他不仅去找她了,还发现了郁靳弈的车。
“你们昨晚一直在一起?”他再问,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胸口。卓凌晚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终于看到了自己扣错的扣子。她一伸手,紧紧揭起了那个敞开的地方。
意识到曲子桓知道她和郁靳弈的关系,她的脸不舒服地红了一下。也仅限于红,她和曲子桓已经离婚,她和任何人好都是她的自由。
最后,她干脆地点了头:“是的。”
她越过他准备进浴室,他却一把抓上了她的臂:“凌晚,听我的,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曲子桓这样的话惹得她很不开心,声音都冷了下来。曲子桓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最后只道:“你们不合适。”
“我们为什么不合适!”曲子桓的评判惹得她的火气更盛,此时,已完全忘了被他撞破情事的尴尬。
她的眼里喷出了怒意,盯着曲子桓不肯放。曲子桓为难地撇开脸,不敢与她对视:“总之,他那种人不是你可以托付的类型。”
“那我究竟适合哪种类型呢?”她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只是不服气他这些话。
“凌晚!”曲子桓不肯表露再多,只低呼她的名字,想将她唤醒。
卓凌晚的唇已经扯了起来:“难不成是你这种类型吗?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的,只是,你不是已经用事实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吗?”她讨厌他这种离了婚却还要插手她生活的行为,话说得有些难听。
“我记得的曲子桓是一个冷漠到从来不管我的人,虽然我们做了三年夫妻,但怕是我到底适合什么,连你也不知道吧。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你这样的人也学会去评判别人了。”她这话,带满了刺。
和他的三年里,她除了愧,还有不满。她是有感情的人,怎么会满意曲子桓娶了她却不给她幸福的事实?只是愧疚让她无从开口,所以不曾说出罢了。此时曲子桓左右她的恋情,才会激得她怒起来,把这些话都吐了出来。
曲子桓流露出满脸的难堪,一张俊脸绷出了一片红。好一会儿才低低出声:“对不起。”
卓凌晚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随即摇了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说这些。”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曲子桓无声地放开。
等到她梳洗出来,曲子桓仍站在那里,但表情已经平静。看她走出来,淡漠的眉角拧了起来,再次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正如你说的,以前没有好好对待你,让你受了不少苦,才更不希望你走进一个新的深渊。凌晚,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别真的投入进去。”
和他斗,她只会落败。
她无力地勾首:“还是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我出来吧。不过,我要先回去一下,等大家都休息了再出来。”
郁靳弈没有动,显然不同意。
卓凌晚无助地拉着他的袖:“求你了,别让我为难。”
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郁靳弈小心地为她整好拉乱的衣服,指抹上了她的脸:“早点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嗯。”卓凌晚听话地点头。刚要出去,又给他拉了回来,赌气似地,他给了她长长的又一个吻。
卓凌晚红润着一对唇回家,唇上的肿感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出来,更别说用眼睛看。她最后是捂着唇进了屋的。
“妈。”看到余文致抬头看她,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始终不敢抬头。好在电视情节突发变化,余文致的注意力又落在了电视屏幕上,才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卓凌晚急步上了楼,心脏还呯呯跳个不停。
郁靳弈仰躺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手机,唇角却已勾起了自嘲的笑。他郁靳弈,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连谈个爱情都要偷偷摸摸,跟偷情似的?要是让别人知道,肯定会上新闻头条的。
可是,那个女人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他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此刻的自己,跟那些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区别!
似有意般,他划开了卓凌晚的电话号码,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想好了,怎么补偿我!
卓凌晚刚跑回房,就接到了他的信息,划开看到上在不失霸道的言语,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曲子桓拉开门,一眼将她这表情收在眼里,略略有些惊讶。在有限的他们相处的日子里,她不是小心翼翼就是悲伤痛楚,何时有这样美丽的笑容?
他的惊讶没有保持太久,长年养成的淡漠使得他很快将表情收敛,走向沙发。
“还是我睡沙发吧。”卓凌晚弹了过来,道。她反正是要出去的,浪费一张床不划算。
曲子桓自是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睡沙发的,他直接躺了过去,回了她一句:“不用。”
看到他躺在了上面,卓凌晚没有吭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关了灯。
她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却有些急,希望曲子桓能快点睡过去。曲子桓白天应该很疲劳,半个小时后就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对于卓凌晚来说,还是像过了好几个世纪似的。
她不忍郁靳弈一个人在外面等,他那么高贵的一个人,做到这一步并不是容易的事。她懂得他的纵容与宠爱,自是不想负了他。
看到曲子桓睡去,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也不肯停留半步,悄悄地溜出了门。还好,看电视的余文致也去睡觉了,只留了一盏不太明亮的路灯供夜间行走用。卓凌晚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朝郁靳弈的车子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