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目光落在屏幕上时,她竟意外地看到了信息。划开,上面赫然是郁靳弈的号码。她揉了揉眼睛方才把短信划开,看清了上面短短的信息:中午别忘了吃饭,晚点联系。
短信是十一点钟发来的,其间她忙着处理事情,没有注意到。
尽管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还是足以温暖卓凌晚的整颗心。缺少关爱的人特别容易得到满足,哪怕别人一记善意的目光都能让她感动半天,更何况来自爱人的叮嘱。唇角扬起,她再次笑了起来。手机屏幕上印出了她的笑容,她伸指去抚摸,突然发现,最后她笑得可真多呢。
“老板,外面有位姓矍的小姐找您。”程园走进来,道,脸色不是太好看。
卓凌晚的笑容一时凝固,头皮本能地跳了两跳。矍冰雪就是她的死敌,每次来都非把她弄到遍体鳞伤方才罢休。
只是,自己不是已经与曲子桓离婚了吗?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程园的背后已经发出了声音:“怎么?那么怕见我?”片刻,矍冰雪从程园的后面出现,踏着高调的步伐走过来。
她穿着一条雪纺的红纱裙,像一团火焰滚滚而来,加上脸上的那片杀气,卓凌晚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她如实点头:“确实有点儿怕。”
对于卓凌晚的诚实,矍冰雪极为意外地挑了挑眼皮,随后是一声用力的“哼”。
“老板。”程园没有走,站在那里,知道矍冰雪是来找麻烦的时,暗示性地来看她。卓凌晚推了推手:“你出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无数次败给矍冰雪后,她已经有了抵抗力。
程园不太放心地退出去,矍冰雪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她只有一米六多,站在一米七五的卓凌晚面前,明显矮了一大截。不过,气势却不输,扎着两眼的冰冷,她慢慢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在卓凌晚面前扬了扬:“怕就说明你还有自知之明,最好不过。看看吧。”
卓凌晚接了过去,看到那是一张户口页,上面登记的是一个叫曲默轩的人的信息。曲家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亲戚,她一脸不解地去看矍冰雪。
矍冰雪勾起了唇角:“怎么?没看出来?这是蒙蒙的新名字,他已经正式归入子桓的户口下。干妈说乡下曲家正在立族谱,她会把蒙蒙报上去,蒙蒙此生都将是曲家的子孙!”
如果在以前,这样的消息确实能够打击到卓凌晚。但这次,矍冰雪失算了。
卓凌晚只是淡淡地将东西递回去,向她道了一声:“恭喜了。”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矍冰雪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几眨眼睛。
“恭喜?”她扎紧了眉,狠狠地瞪过去,“你要说的只有一句恭喜吗?”
“那你希望听到什么。”卓凌晚不动声色,问。
她一直觉得,郁靳弈是上天派来解救她的,所以才会在每一次困难时遇到他,才会得到他的呵护。她慢慢地睡了过去,睡梦中,看到郁靳弈扇动着天使的翅膀,带着她飞过千山万水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早上醒来,卓凌晚一眼就看到躺在身侧的郁靳弈。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一只手抱着她的背,形成呵护之姿。他的脸侧着,碎发打下,盖了一些眼睛,少了平日里的气场,多了一份孩子气。他的唇抿着,唇形相当好看,鼻息散发出浅浅的呼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卓凌晚对着他的五官看了好久,方才慢慢从他的臂下抽身爬起。虽然有过同床共枕的经验,但在意识到两人以如此亲密的姿态相拥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根本不敢吵醒他。
她悄悄滑下床,进了厨房。
当她端着最后一锅粥走出来时,看见郁靳弈站在厨房门口,侧身歪在那里,别有一番风情。
“醒了?”卓凌晚的手抖了一下,因为他的到来。一半是惊,一半是有些无法适应这种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光。
郁靳弈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应了一声嗯,扭身走向饭桌。她此时才发现,他穿着黑色衬衣,衣服收在腰部,露出黑色的皮带。他走路时腰轻轻扭动,皮带若现若隐,透出一股成熟的性感。
想到性感二字,她又红了脸。
“不过来?”他坐下来,朝她扬眉,展露的又是尊贵。
卓凌晚这才急急解开围裙,走了过去。
郁靳弈很顺手地为她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明明是一个很简单而机械的动作,他做时,偏偏生出一种优雅的感觉,竟让她觉得此时正身处宫廷,享受着宫廷贵族的招待。
他低头,去吃粥,浅尝一口,久久没有反应。
“不好吃吗?”卓凌晚担忧地问,使劲去看他。
他这才抬眸,对她暖暖地笑:“不是,是太好吃了。”说完,他低头,很快把那碗粥吃个精光。
卓凌晚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是甜密的。她做的东西,终于有人愿意尝了。没想到为了曲子桓而学会的厨艺,最终品尝的人却是郁靳弈。
心情复杂地吃完东西,粥的味道已然淡去,存留在心中的,是郁靳弈那份对她赞美。这种赞美可能微不足道,却是她这些年里得到的唯一认可。
眼睛胀了一下,她急忙收拾碗筷去洗碗,不想在郁靳弈面前哭出来。把碗放在洗碗池里时,有两滴眼泪滚下来,滴进了水池。
她,这是开心得。
抹掉眼泪,她低头认真地擦洗碗。背后,一双臂从她的腰间环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抹布和碗:“我来。”他道。
卓凌晚落在他怀里,他的胸口与她的背贴在一起,她轻易地感觉到了他的温度。他的个头比她高出大半个头,脸扭开一些,用侧脸压着她的发,唇落在她的发侧,不断地喷射着热热的气体。他垂着眼皮,洗得很认真,因为臂是从她的腰间穿过的,清洗的时候,难免触到她的身体,一下一下,直接撩拨到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