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因为恨你

曲子桓这才意识到卓凌晚说了什么,他的脸上显露出不忍,最后却还是吃力地点了头。

白秋萍马上嘶着嗓子哭着拍打起曲子桓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怎么不早告诉我哇!你这分明就是要气死我,让我死了都没脸去见你爹啊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卓凌晚进门这么久,只见过白秋萍刻薄,从来没有见她这么歇斯底里地哭过。她那副绝望的哭腔着实让人生怜。

只是,早已身心俱碎的自己,哪来的闲情去怜悯他人?

没有再呆下去的想法,她越过他们下了楼。

曲子桓此刻正被白秋萍扯着,自不能来追她。卓凌晚吃力地走出客厅,直接走向大铁门。

“卓凌晚!”背后,矍冰雪跟了出来。没想到,她竟没有离开。

她大步走到卓凌晚面前,唇上噙了一片讽刺:“你真以为我的肚子伤了吗?我那么恨你,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肚子受伤!”

卓凌晚觉得身上有些冷,一股不明的阴风飕飕直入肌体,某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她打了个寒战。

果然,矍冰雪咬牙向她倾身:“我之所以要这么说,就是为了抢走你最想要的蒙蒙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卓凌晚感觉头一阵麻晕,受不住般往后退出一步,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

矍冰雪满意于卓凌晚的无措,脸上的笑意越发残忍,手却轻悠悠地摸上了自己的腹部:“昨晚子桓很用力,正好是我的排卵期,我敢保证,这里面已经有了子桓的孩子。”

她勾起唇角抬高下巴的样子,就像一只嗜血的怪兽。卓凌晚虚弱到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脸上苍白至极,几乎要和墙壁同色!

她狠狠地抓了一把,抓到的只有冰冷的墙壁。

“为什么。”她喘息着问,目光盯紧了矍冰雪。

“为什么?”矍冰雪重复,眼里已经有了疯狂的色彩,“我不是说了吗?我恨你啊!我的孩子,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是被你毁掉的,我恨你,我要你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并不高,但眼里的疯狂色彩却染到了极致。她绷紧了脸孔,越发像一只魔鬼!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针,刺痛着卓凌晚的神经。

她的声音越发冷厉:“我不仅要剥夺你做母亲的资格,还要给子桓生一个孩子,我要你为曾经做过的事情后悔一辈子!”

积聚了一晚的怒火终于因为她这一句话而迸发,卓凌晚跳起来,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叭的声音震响着整个天地,卓凌晚感觉自己的掌心一片麻痛!

“卓凌晚!”曲子桓从里面跑出来,第一反应是将卓凌晚用力推出去。卓凌晚被推得连退了好几步,叭一下子摔倒在地。

曲子桓再次狠狠地耍了她一把!能怪谁,要怪只怪自己太愚蠢,才会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幸福!

矍冰雪未回来时,她尚且得不到曲子桓的爱,矍冰雪回来了,她又凭什么相信曲子桓能心无旁骛地和她在一起?现在的曲子桓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他早已在矍冰雪的回归中丧失了那些她曾经为之心碎的美德和担当!

算了吧,卓凌晚,你还在期盼什么!你已经输得体无完肤,还想要什么!

手机不停地响,像疯了一般不停地叫嚣着同一首曲子,她全然不理,根本没有要接起的意思。其实,她沉浸在个人的思绪里,早已听不到手机和铃声!

车子的转速表在不断地往上冲,马达的撞击声渐渐急猛疯狂,她的车子像一支飞驰出去的箭,带着绝望的孤勇,在深夜的公路上轰鸣。似乎只有这样,她抽紧的身体才能得以舒缓!

她整整开车彪了一晚!

天将亮之时,车子里的油终于耗光,停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卓凌晚仰躺在车椅上,就这样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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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凌晚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家,正躺在卧室的床上。曲子桓勾头坐在身边,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脸,却因为想什么出神,连她醒来都没有注意到。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再次回归脑海,卓凌晚果断地推开了被子滑下床。

“醒了?你要去哪儿?”曲子桓终于发现了她的清醒,忙过来要扶她。卓凌晚厌恶地避开了他的臂,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那双曾经抱过矍冰雪的手,若再落到她身上,她一定会吐出来的。

即使头晕得几乎要离体而去,她还是向他发出绝然的命令:“别碰我,走开!”

她表面上一片冷淡,但曲子桓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绝望对于他们感情的绝望。他的心绷了一下,面上显露了不忍。

看着卓凌晚步履蹒跚却还要执拗地往外走,一副不想与他相处的样子,他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他没敢再碰她,却坚定地开口:“昨晚的事情我也没想到,我并不知道矍冰雪过来,更没想到她会躺在我的床上。”

卓凌晚已经拉开了房门,听到这个解释,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曲子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没想到矍冰雪一来,竟把你这个优点都掩埋了。”

曲子桓的面色一僵,杵在原地有如木桩。

“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跟我爸妈说的。你欠他们的情却从来没有欠过我的,而且,你当年能放下面子娶我,已经算是对我们家极大的恩情,从这点上讲,我们已经扯平了。”卓凌晚连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这些。

大概心死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曲子桓的眉头一时打结,最终朝前几步来到她面前,“昨天晚上我被下了药,睡得太死,根本没有意识到冰雪会进我的房间!”

“是吗?”卓凌晚的心早就麻木,就算听到这个消息,她都无法升腾一丝宽慰,只状似随意又无比嘲讽地问,“在这个家,有谁敢向你下药?”

“是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曲子桓的表情一滞,再也说不下去。

卓凌晚的表情越发苦涩:“怕是你自己给自己下了药吧。”那药,叫矍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