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我们这样的大公司,卓小姐不需要再考虑了吧。”超雄自信满满,将名片递到她的手上,“有空的话,我们明天约谈详细细节。”
“不好意思,她不会去你的公司!”卓凌晚还未发表意见,就有人代言做了决定。郁靳弈不知何时到来,硬梆梆地说完这句话,伸手将她拉住,顺势扫掉了她手中的名片。
卓凌晚被弄得一头雾水,被连连拖动了好几步才稳住阵脚。超雄略怔了一下,却并不死心,也跟了上来:“这位先生,您是卓小姐的老公吧。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就她跟莉儿各方向都很像这一条,我敢保证,她一定能大放光彩!”
“闭嘴!”他的话赢得了郁靳弈的一声沉吼。他的脸绷得比刚刚还要紧,连青筋都冒了出来,脸色乌黑,再一次刷新了他的发怒级别!
卓凌晚发现最近的郁靳弈真的很不正常,动不动就发火,而且每次都发得莫名其妙。她不自然地缩了缩自己的指,想要从他的掌中抽出,只是这次并没有成功。
超雄显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打倒的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了过去:“先生,我这里有一些莉儿的资料,相信您看过之后就会改变想法。”
郁靳弈直接将资料扫落,红了一双眸子:“不许提莉儿!”
他的样子着实吓人,超雄没敢再上前,卓凌晚和七月也给他吓得忘了反应。
“走!”最后,他一扯,牵着她大步走出后台。
他的掌极用力,几乎要把她的几根手指头扯断,步伐又快又冲,她再次被拖行。而七月,则只能可怜巴巴地一路跌跌撞撞,追着二人跑。
直到来到前台,郁靳弈才放开她,坐到了椅子里。卓凌晚惨兮兮地揉着几根差点报废的手指,怎么也搞不明白,他生的是什么气。
他却板着脸,不曾解释半句。
回去的路上,郁勒弈的情绪依然没有好转,像一块冰沉在车里,整个车厢都被他的冰气所感染,温度足足降下数度。
卓凌晚本想就认七月做干儿子的事和他谈谈,见他这样,哪里还敢开口,只能盘算着他日再说。七月也比来时乖巧许多,一声不吭地窝在她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
她忍不住偷偷去观察他,在心里猜测到底是什么触动了他的怒火,使得他完全不顾形象,对着一个陌生人发火。在她的印象里,郁一直是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看不透彻的样子。
今晚,超雄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提到的也只是让她入行做模特,把她培养成什么莉儿第二。
不会是因为莉儿吧。
脑子一腾,当意识到郁靳弈可能和莉儿有关系时,她微微张开了嘴。一个法国的名模,一个中国的富翁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可能。
真的是这样的吗?他们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现在还有联系吗?一连串的疑问在胸中腾起,她有些无法淡定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向郁靳弈求证,这是他的私事,她无权过问。
老王将车直接开回了郁家,郁靳弈大踏步离开,也不说要去哪里。卓凌晚原准备回家,七月却死死抱着她的大腿不放:“妈咪不要回去,爸比今天好凶,七月怕。”
清风的味道紧接着传来,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抬脸时,果然看到了郁靳弈。刚刚正是他圈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摔下去。
他是什么时候上台的?又怎么会发现她的不正常?
“回去!”他在她耳边低吼一声,眼神凌利到几乎要吃人,而握在腰间的掌明显地在颤抖。
他刚刚也被吓到了吗?
卓凌晚想要确认清楚,去看他,他的臂一抬,以极优雅又有力度的姿势将她扶起。而后牵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往回走。一切如行云流水,连卓凌晚都有些怀疑,她刚刚不是经历一场危险,而只是等着他的那个动作最后执手相牵。
一切发生得太快,被他握在掌中,她已然忘了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迅速调整状态毫不显露地随他走。
那边的七月叫一声:“爸比,妈咪!”
两人这才停下,郁靳弈弯腰,将七月抱住,她的身体微倾,攀着他的臂一起走下了台。
哗
更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郁靳弈表现和他们相搭的服装让所有人相信,刚刚的惊险是为了表演而有意设计的。
以惊险开始,以完美结束!
后台,七月兴奋地拍手:“爸比好棒哦!爸比好棒!”他眼里的崇拜跃然欲出。
卓凌晚红了一张脸,有些不敢与郁靳弈面对,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谢谢你。”要是没有他,指不定她出糗成什么样子。
“边缘你看不到吗?走了几十年的路,变个地方就不会走了?”郁靳弈张嘴就是一通骂,脸板得比猪肝还难看。她和七月给吓愣在了原地。
记忆中,郁靳弈对她发得最大的火是上次她说要带七月来参加颁奖会的时候,那时也不过冷声冷气,表情有些僵罢了。这一次,简直是要吃人的架式。
七月的嘴巴扁了扁,怕怕地来看卓凌晚。卓凌晚弯身抱住他,只敢轻声哄:“别怕,别怕,爸比不是在骂你,爸比是在骂妈咪。”哄着,哄着,自己的眼泪倒先流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郁靳弈的一通吼让她很不舒服,就想流眼泪。其实,她也不觉得委屈,因为郁靳弈骂得没错。只是有一股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因为你骂我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真的,我谢谢你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她语无伦次地解释,越解释,眼泪流得越多。
七月大抵没想到卓凌晚会流眼泪,也被吓愣了。
“好了,该去领奖了。”好久,郁勒弈终于出了声,声音轻了好多。
光束打在他脸上,依然绷得紧紧的,眉眼里一股不辨的情绪在涌动。台上已经在叫领奖者上台,卓凌晚匆匆抹一把眼泪就朝台上走。
郁勒弈无奈地叹了一声,把她牵回来,“这个样子怎么领奖?”他拾出纸巾,一点一点地将她脸上的眼泪沾去。那认真里带着未消怒气的样子,霸道又帅气!
卓凌晚也不挣扎,由着他给擦。她有种感觉,若她此时再说什么,他一定会再次发怒。突然很不想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