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要叫妈妈!”七月难得在她面前执拗,弄得她越发下不来台,脸像被烤着似的一阵阵发烫。她偷偷地去看郁靳弈,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来,只是转头问玉嫂七月的情况。
即使这样,她还是窘得慌,不得不小声警告:“如果你不叫我阿姨,以后我就不能来看你了。”
“哇!”七月突兀地哭了起来,伸臂把她的腰揽得紧紧的,大粒大粒的眼泪就这么滚了下来,口齿不清地说着,“妈妈不要七月了,妈妈不要七月了。”
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卓凌晚又窘又心疼,却不知道怎样去哄他。她自然是愿意七月亲近自己的,甚至郁靳弈不在时也曾麻痹自己,由着他叫妈妈。只是,这样下去郁靳弈会怎么想?她一点都不想被人误会。
郁靳弈走过来,将七月抱了过去。七月两只小手又紧紧地圈上了他的脖子,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他的衣服上,哭声依然没有停止,嘴里继续叫着:“爸爸,妈妈不要七月了,妈妈不要七月了。”
这样的七月惹得卓凌晚一颗心都要碎了,却也只能站在那里干巴巴地擦手。郁靳弈的眉头习惯性地蹙了起来,好久方才开口:“妈妈不会不要你的。”他朝她看了过来,暗示性十足。
卓凌晚读懂了他的意思,马上过来将七月抱了过去搂在怀里,一个劲地保证:“妈妈要七月,妈妈喜欢七月,以后会一直一直和七月在一起。”
直到七月的情绪缓和下来,卓凌晚方觉得心好受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在乎七月,他的喜怒哀乐总能轻易地感染到她。
她哄着七月去吃稀饭,郁靳弈站在原地,目光一直锁在二人身上,眼眸沉幽如潭。
郁靳弈并未久留,七月冷静下来后,他便出去了。卓凌晚在三点钟准时向七月说再见,推门出来时,却看到郁靳弈站在走廊上,正在抽烟。
卓凌晚直觉得自己听错了,站在门边上朝这边看了又看,却见得他已立起,顺手拾起了外套。
“那个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不用。”
“走吧。”郁靳弈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推开了门。他身上有那么一股霸气,让听话的人不由得遵从他的意愿行事。卓凌晚只能乖乖地跟着他走。
她的头皮却一直硬着,想象着等下郁靳弈会用怎样刻薄难听的话诋毁她就一阵烦乱。只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能怪别人吗?
“去哪?”他问。
卓凌晚愣了好一下,才指指电梯:“十二楼。”
本想叫郁靳弈不用再送,他已先一步进入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空间足够大,但卓凌晚还是呼吸不畅。他的气场随时随地都影响着她,让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这件事虽然有许多理由可以讲,但错了就是错了,她并不想为自己辩解。郁靳弈不问,她还是主动开了口:“郁先生,对不起,不管怎样都是我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这次,不管你怎样想我,怎样说我,或是把我送到警察局去,都没关系。另外,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去找七月了。”
开始还说得很坚定,到了最后一句,却迟疑了。说实话,她真的很舍不得那个小家伙。
只是,人不可言而无信啊。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她快一步跨出去,却没有离开,等着郁靳弈的处决。
“以后有空就去陪陪七月吧。”他的回答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