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宣的神色波澜不惊,却已然明白了她的疑虑:“你的意思是,那个衙役是故意将她的指甲给弄断的?”
她迟疑着道:“或许吧,可既然连穆铭都判定他只是失职,也许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除非那个穆先生也是知情的。
虽然目前尚不明确金不离的指甲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他显然明白她的想法:“人心皆不可测,这件事我自会留意的。”
她将那最后一页手记夹在了卷宗里面,问他道:“那向桓呢,他有没有向殿下说明他与金不离的关系?”
“知己好友,并无男女私情。”云宣答道,“依他的说法,他与金不离只是才气相投。”
她又问道:“那他们是如何相识的?”
一个是名声显赫的世家公子,一个是名满京都的妓馆花魁,若是照着戏折子来,他们若不是一见倾心,那至少会是惺惺相惜吧。
云宣道:“向桓的姐姐向卉是个性子豪爽不拘小节的女子,她有一次女扮男装去了一趟玉珠坊,尔后与金不离相识,两人因性情相投而相交甚密。后来金不离便经常去向卉家中与她小聚,所以也便结识了与向卉同住一府的向桓。”
苏蔷微有意外:“如此说来,向卉姐弟两人并没有与他们的叔父向东英同住?”
若他们并非单独建府,那他们与金不离的交往的确也不太方便。
云宣似乎对这件事也了如指掌:“他们姐弟二人在一年前便搬出来了,听说当时向东英处死了向卉身边的一个丫鬟,罪名是那个小丫鬟不安分守己有魅惑主子之嫌,大概是指责她有攀附向桓之意。与那个丫鬟关系亲厚的向卉似乎因此大病了一场,后来向桓心疼她,坚持要带她离开,向东英还曾因此大发雷霆,威胁他们说若是他们敢搬出去单住便断了他们的月钱,但始终也没有使他们改变主意。而他们现在住的那个宅子,是向桓靠着变卖字画挣来的钱买下的。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那个宅子是穆铭买下后又托人将它低价转卖给他们的。”
听到此事与穆铭有关,苏蔷明白了他为何会对向桓姐弟的事情如此清楚。
毕竟他父亲的案子极有可能与穆铭有关,想要做到知己知彼,自然凡事都要留意。
苏蔷了然道:“如此说来,他们姐弟二人也算是有主意的,难怪向桓会自作主张去找殿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