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要守着刘颖尸体的刘知远告别后,她回到于伯家中带了些滋补的草药,经一路打听后摸索着找到了刘知远家。
“这是于伯为伯父准备的草药,对伯父的病大有裨益,但刘公子这两日又回不得家,所以我便做主自己送来了。”她随意寻了个借口后,看似随口问道,“伯母,我听说刘正也在这里,怎么不见他?”
“刘正那孩子很是怕生,知远虽然将他留在了这里,但他前脚刚走;刘正便也跑了出去。唉,我是撵不上他,我家老头子最近身子也不好,都病了好几日,也是出不得门,所以也只能由着他跑出去了。”接过药后道了谢,面容愁苦的刘母虽不认得她,但听说她是于伯的亲戚后语气已然尽力热情,“姑娘若是要找他,可以去小北山瞧瞧,那孩子以前喜欢在绿水河边一个人玩儿,可自从他娘死后便经常去小北山了。”
那时她正在院子里拿着蒲扇对着架在火炉上的药罐扇风,虽然可以坐在矮凳上,但她似乎腰不太好,所以总是下意识地抬手去揉腰。
听说刘父因为刘颖当众指责他借钱不还害了她的父母而气得生了一场重病,这些草药自然是为他熬制的。
见刘母说完便有送客的打算,她便抬手掩着嘴干咳了一声,主动开口问道:“我突然喉口有些干涩,不知能否冒昧地向伯母讨杯茶水喝?”
刘母忙将手中的蒲扇放在矮凳上,道:“当然当然,姑娘稍等啊。”
看她转身进了屋子,苏蔷便拿起蒲扇坐在矮凳上给火炉扇风,也算是答谢她的一茶之恩。
当然,这也是她的一种手段。
刘母出来后见她主动揽下了自己的活,受宠若惊地想要讨回去,但见她态度坚持,只好作罢,又找了把矮凳坐在了一旁。
苏蔷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闲聊,在刘母与她逐渐熟络后慢慢地将话端引到了刘知远身上。
子女似乎是最能勾起父母兴致的话题,尤其是一个能让自己一提及便心生骄傲的子女。
她钦慕地道:“刘公子才学好,心地也善良,伯母真是教子有方。”
“才学好,心地善良,这话倒是不假,咱们村子里没几个识字的,为了让他能有个好前程,我与我家老头子省吃俭用了大半辈子,就为了将他送到镇子里的学堂去读几年书。”刘母虽然因她的恭维生了几分欢喜,但又接着叹了一声,“只可惜,直到现在都没个功名,他甚至连乡试都不愿意去……”
虽然听说过刘知远不去乡试是因为舍不得刘颖,但她还是佯作一无所知地疑惑问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