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蔷只好解释道:“一切还只不过是推断而已,请白右卫前去也只是想了解其中内情。”
“咱们轻衣司的茶可不比明镜局的差,几位妹妹一路辛苦,若是想与白秋说会儿话,不如就稍坐片刻,但是,”云炜轻笑一声,轻摇折扇,语气里透着寒意,“自打开朝以来,都是轻衣司去别处拿人,可还从未有人敢在轻衣司放肆的。”
明镜局的武门门人虽是女子,但都有武艺在身,性子也都与吴蓬的一般爽利,自然也最受不得旁人轻视小看,难免会容易冲动,眼看连门主李大衡都开始对他怒目而视,苏蔷这才意识到莫掌镜命她跟来的原因。
为免冲突,苏蔷忙上前一步挡在了李大衡面前,虽然微笑,但语气也更坚决了些:“轻衣司与明镜局虽各司其职,却都执掌刑狱,皆有断案缉凶之权,我们来请白右卫去明镜局小坐乃合法合理,而轻衣司既为执法之司,怎么可能会妄视法度?云中卫生性幽默,方才所言我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但事关人命,还望云中卫以大局为重。”
她软硬兼施,云炜怎会不懂,只是她却不知轻衣司倚仗皇帝信任向来我行我素,又怎会将明镜局放在眼里。
周围一阵哄笑,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云炜笑道:“还真是有道理,可惜在下不是云都统,从来都不喜欢讲道理。”
李大衡大怒:“笑什么笑,你们还敢袒护杀人犯不成!”
苏蔷忙伸手按住了她放在长剑上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若是先出手便是有理难辨了。
云炜却趁机道:“你们说白秋是杀人犯,可有凭证?恶意污蔑轻衣卫亦是大罪,小妹妹,你可想好了再说。”
见气氛已是剑拔弩张,苏蔷也渐渐失去了耐性:“云中卫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交人了?”
“也不尽然。”云炜扯着唇角笑道,“只要有皇上圣旨,莫说拿人,就算把轻衣司拆了都没人拦你。”
苏蔷默了一瞬,也不动怒,只微笑道:“云中卫这么害怕我们请到白右卫,该不是在害怕什么吧?要知道人越是担心什么,就越会回避什么。”
“激将法?”云炜笑了一声,“我可不是云都统,不懂谋略不懂计。”
“我是希望云中卫切莫因一时意气害了白右卫,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放在哪里都是头等大事,倘若今日我们就此回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轻衣司做贼心虚所以才一直逃避。”她微蹙了眉,极尽镇定道,“清者自清,难道还怕我们栽赃嫁祸不成……”
“他随你们去。”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一脸疲倦的白秋站在门口,身边是神情肃然而冷静的云宣。
云炜忙横着眉道:“不行,明镜局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轻衣司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