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这是不是……死不瞑目啊?”小弟抖得跟筛子似的。
刘生骂道:“瞧你这狗屁出息!”
然后刘生咬咬牙,伸手阖上李林的眼皮。
可是,当他把手一移开,李林的双眼仍然浑圆睁得老大。
“老子叫你闭上!闭上眼睛!”刘生怒了,满脸暴戾之气,抄起一把刀子,直接戳进了李林的眼窝子,把李林的两只眼球戳爆,眼眶里流出乌黑的血水。
两个小弟看得头皮发麻,远远躲了开,生怕那血水沾染到自己身上。
刘生阴冷地笑了笑,笑容十分残忍,他甩了甩刀尖上的血迹,对那两个小弟说:“瞧瞧,这不就闭上眼睛了吗?”
两个小弟看着刘生狰狞的面容,山风一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刘生属于船上的大管事,他是船长的亲侄子,在船队里的地位很高,下面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刘哥”,这两个小弟都是刘生的远房亲戚,来投靠刘生的,平日里刘生霸道也就算了,今日见识刘生的手段,两人都吓得魂不附体。
刘生这人八面玲珑,很会做人,就像刚才拜见文殊一样,他表现得彬彬有礼,很有江湖人的味道。一走出文记药铺,刘生立马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阴冷狠毒。
当然,刘生这样歹毒,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从内心深处来说,是因为他恐惧,他害怕,他也担心李林冤魂不散来找他的麻烦。他曾听人说,只要把冤死的人眼珠子挖出来,冤死的人就找不到复仇的目标了,所以他才这么残忍的戳瞎了李林的眼睛。
为什么刘生会害怕?
因为,李林的死,跟他有撇不开的关系,这也是他向文殊隐瞒实情的原因。
处理好一切之后,刘生在李林的坟前抽了好几根烟,这才带着两个小弟回到码头上。
码头停泊着一艘货轮,上万吨级的货轮,光是工人都有几十号。
老船长向刘生询问李林的事情,刘生跟老船长汇报了李林的情况,但是却掩藏了把李林尸体丢弃在山上这个事实,还信誓旦旦说的是,他们买了些丧葬用品,按照文医生的嘱咐,好好把李林给火葬了。
然后,刘生顺利从老船长那里领取了一笔丧葬费用。
刘生拿着这笔钱,好几千块,招呼上那两个小弟,下船去镇上喝花酒去了。
十里场镇因为过客很多,过客多的地方就会滋生烟花之地,古镇里面有一条远近闻名的“烟花巷”,巷子里全是挨家挨户的青楼,还保留着古代特色,就连那门上的牌匾都写着“怡红院”,“春满楼”这些古色古香的青楼名字。
这些常年在外面跑船的男人,正值壮年,哪里经受得住寂寞,所以烟花巷的生意非常火爆,过往的客人都喜欢来这里喝花酒,看表演,然后选择自己钟意的姑娘,去楼上包房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这样的状况已经多久了?”文殊问。
刘生挠了挠脑袋:“具体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可能两三天吧!”
文殊看着刘生:“你们同在一条船上,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病的?”
刘生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工种不同……我多数时间在船舱外面,他大多时候在船舱里面……”
文殊目光一凛:“听上去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刘生老脸一红,没有吱声,这文仙姑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冰雪聪明,刘生不敢说话,他怕被文殊套问出更多的秘密。
“六儿,取药箱!”文殊对六儿说。
六儿吱吱应了两声,很快就从柜子上,把文殊的医药箱取了过来。
文殊冲刘生扬了扬下巴,命令他们把担架抬到后院去。
李林的身上散发出奇异的恶臭,待会儿把药铺都给空气污染了。
后院里摆放着很多的木头架子,架子上面放着簸箕,簸箕里面装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中草药。
担架在后院中央放下,文殊打开药箱子,从药箱子里面取出一根银针。
那根银针有一寸多长,针尖闪烁着荧荧光亮。
只见文殊手腕一翻,银针已经准确无误地刺入李林的额头中央的天门穴。
接着,文殊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她头也不回地说:“退后一点,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文殊右手紧握手术刀,瞄准李林的腹部,噗嗤一刀切入皮肉下面。
文殊的手很稳,而且下刀的力度掌控的非常到位,很快就在李林的腹部开了一道口子。
浓烈的恶臭从李林的腹部传出来,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从刀口处涌泄出来,不停地涌,不停地涌,源源不断,随着白花花东西流出体外,李林鼓胀的肚子也像是泄气的皮球,渐渐缩小。
再看地上那一滩白花花的东西,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蛆虫!
没有看错,那就是蛆虫,最肥的蛆虫竟有手指头粗细,肥腻腻,亮晶晶的,数不清的蛆虫相互缠绕在一起,就像纠缠得毛线团,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地蠕动,其状无法形容的恶心。
就连见多识广的文殊,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