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我大喊一声,双膝硬生生跪在地上,身躯剧烈颤抖。
我爹他即使变成黄河尸鬃,却也记得我,我在黄河上两次遇险,都是他现身相救,说明他一直在黄河古道上保护我。不管他变成怎样的妖魔鬼怪,这份父爱,都是那么的沉重,让我无力回报。
难怪我之前看见黄河尸鬃的时候,不仅没有畏惧,反而生出一种亲切之感,原来是源于骨子里的父子之情。
“那张盈盈呢?她的手里怎么会有我娘的玉佩?”我问。
张一道说:“那个玉佩是戏门信物,类似于老钟手里的打狗棒,那是身份的象征!你娘当年天资出众,不仅被誉为长江第一美女,而且唱得好剧,弹得好琴,她跟你爹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戏门最年轻的掌门人。所以换句话说,你碰上的张盈盈,拥有戏门掌门的信物,所以她是戏门现任的掌门人!我在她身上看见你娘的影子,绝色容颜,天资聪慧,简直就是你娘的翻版!”
我听得暗暗咋舌,怪不得张盈盈那么厉害,年纪轻轻就是戏门掌门人,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我的耳畔回荡着张盈盈临走的那句话:“你看了我的身体,你要对我负责!”
眼前闪现出张盈盈那雪白的娇躯,我不由得面红耳赤,心头一阵狂跳。
张盈盈是戏门中人,自然知道我娘的故事,也许在她的心里,她也不满意外八门呢,所以才会出手救我。虽然我跟她相处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一天,但是我能感觉到,盈盈不是坏人,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张一道压低声音道:“不得不承认,张盈盈确实很漂亮,戏门中的女人天生就有一种魔力,你可不要被她迷惑了心智,走上你爹娘那样的老路!”
张一道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告诫我不要对张盈盈动情,否则又会轮回上演二十年前的那段悲伤往事。
我笑了笑:“老张,你想多了吧,她只是救了我而已,她又没喜欢我,别瞎操心!”
张一道翻了翻白眼:“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我这眼神,看人绝不会错的!反正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谁也管不着,自己掂量着吧!”
掂量个屁咧,江湖那么大,今日一别,也许从此就跟张盈盈天涯陌路,再也没有重逢的机会了。
我情不自禁牵起文殊的手,只有文殊的小手,才能让我感觉到踏实和幸福。
看着张盈盈离开的背影,我怅然若失,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幻梦。
“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是戏门的人!”张一道说。
“戏门的人?”我怔了怔,刚才我就听到齐云提起“戏门”二字,但是还没想到这茬子事情上面。
“外八门的戏门?”我问。
“不然呢?”张一道说。
钟乞丐接过话茬道:“不仅是戏门的人,而且还是戏门的掌门人!”
我蓦地一惊,原来张盈盈竟是戏门中人,可是她为什么出手救我?并且,她怎么会有我娘亲的玉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非但不害我,还要出手救我?”我问张一道。
“因为你姓陈,是惊门的人!”张一道说。
“就因为我是惊门的人,所以她不对我下毒手?”我满脸困惑,这不合逻辑呀,外八门和内八门不是死对头吗?我是惊门的人,她更应该干掉我才对呀?她反而出手救我,这是几个意思?
“老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讲讲!还有我娘亲的事情,为什么在戏门中人的手里,会有我娘亲的玉佩?”我感觉脑海里充满疑问,再不解决掉这些疑问,我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张一道看了看齐云,又看了看钟乞丐,最后长叹一口气:“好吧,你也二十多岁了,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该一直瞒下去,你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顿了一下,张一道说:“十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老张,你说吧,这个疑问在我心里整整二十年,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张一道坐在古松下面,跟我讲起了一段二十年之前的前尘旧事,有关于我爹娘的秘密,也渐渐浮出水面。
二十年前,我爹名叫陈天,自然是惊门中人,我娘名叫张小雪,是戏门中人。一个是内八门人,一个是外八门人,两大门派之间世代宿敌,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当陈天遇上张小雪之后,他们竟然相爱了。这在当时,这是一件轰动八门的大事。
那么多年两大门派之间都互不往来,生死宿敌,没想到陈天和张小雪竟然打破这个门派禁锢,不仅没有成为宿敌,反而成为爱人,这是对门派禁锢的强烈挑战,自然遭到了两大门派间很多反对的声音,把他俩各自当做本门派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