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道厉声叫喊道:“哪里逃?!”
只见张一道手捧着酒葫芦,随手往空中抛起,然后右手捏了个法诀,嘴里飞快地念了一串咒语。
酒葫芦在空中急速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圈圈金光飞泻而出,绚烂夺目。
颇为惊奇的是,那酒葫芦不停地旋转,体积就不断地变大,如同一座凌空悬浮的宝塔,金光熠熠。
“咄!”
张一道大喝一声,须眉飞扬,伸手往下一指。
酒葫芦旋转着从天而降,气势惊人,九煞鬼婴还没来得及冲出火圈,酒葫芦当头坐落下来,底座正好跟火圈同样大小,发出轰然巨响,一下子将九煞鬼婴压在酒葫芦下面,尘土飞扬,酒葫芦都下陷了半米有余,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葫芦底下,传来九煞鬼婴凄厉的叫声:“呜哇——”
一缕黑烟四分五裂,从酒葫芦下面袅绕升起,九煞鬼婴哪里承受得起如此重击,在酒葫芦的轰击之下,瞬间变成飞灰。
酒葫芦在地坑里旋转好几圈之后,这才缓缓停下来。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酒葫芦,就是张一道用来装酒的器皿,没想到这个酒葫芦还是件神器,关键时刻还能打鬼,令我大感意外和惊奇。
张一道捋了捋胡子,轻轻一勾手指,酒葫芦从地坑里飞起来,悬浮在半空中,然后缓缓旋转。跟之前相反,现在每转一圈,酒葫芦就缩小一些,最后终于缩小到正常体积,飞回张一道的掌心。
张一道拎着酒葫芦晃了晃,里面传来晃晃荡荡的酒水声。
张一道笑了笑,拔开酒塞,美滋滋地灌了一大口酒,满足地咂了咂嘴巴。
“区区九煞鬼婴,也敢在我面前逞能,哼!”张一道得意地吸了吸鼻子,在火堆边上坐下来,顺手拎起一只烧焦的蝎子,塞进嘴里咬得咔嚓响。
“老张,明儿个我们去会会那个邪道?”我一想到刘萱的遭遇,心里就觉着悲愤交加。没想到在这山清水秀的秦岭之中,居然还藏着这样的邪门歪道,不知道像刘萱这样的受害者究竟有多少。
我记得刘萱说过,那个邪道的根据地名叫“棺材庙”,那是一座摆满棺材的庙宇!
一座摆满棺材的庙宇?!
想想那幅景象都觉得毛骨悚然,正常人肯定不会住在那种地方的。
张一道放下酒葫芦,目露阴冷的杀意:“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人,影响了道门的名声!”
我点点头,这样的人渣是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早点睡吧,今夜不会有事情了!”张一道站起来,钻进帐篷,帐篷里很快就传来张一道的鼾声。
“今晚大家也累了,早点休息!”
我叮嘱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向棺材庙进发。
“放开她!”
张一道对那九煞鬼婴厉声喝道。
张一道这看似普通的一喝,其实暗中灌入惊雷之力,闻之犹如雷鸣。
九煞鬼婴受此一惊,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刘萱颓靡倒地。
在我的眼中,刘萱不是一个女鬼,而是一个境遇悲惨的受害者。
我和张一道赶到刘萱面前的时候,刘萱已经奄奄一息了。
人有生命,鬼也有鬼命,但鬼命都不复存在的时候,那就是灰飞烟灭之时。
刘萱望着张一道:“你们是好人,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能去棺材庙,灭了邪道,不能让再多无辜的人受害了!”
张一道面色冷峻:“放心吧,这个不用你说!”
刘萱点点头,默默闭上眼睛:“小心九煞鬼婴……”
我踏前一步:“那……棺材庙在哪里?”
“从这里往北,不到二十里……”刘萱的声音越来越低弱。
终于,刘萱的鬼体变成一缕黑烟,在我们的面前慢慢消融。
张一道眉头突然一挑,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快回营地!”
我紧跟在张一道身后:“发生什么事了?”
张一道神色凝重:“九煞鬼婴!”
我奇怪地问:“九煞鬼婴刚刚不是被你吓跑了吗?”
张一道说:“九煞鬼婴凶残无比,没这么容易吓跑的,它肯定是去了营地!”
我和张一道赶回营地里面,其他人围坐在火堆旁边,看上去平安无事。
就在我刚刚踏入营地的一瞬间,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寒之气。
我迅速一抬头,一眼就看见那只九煞鬼婴倒挂在树干上,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树干下面的赵希,唇角淌着恶心的哈喇子。
“老张,鬼婴在树上!”我脱口叫道。
张一道右臂一扬,一道金光从袖口里激射而出。
九煞鬼婴的反应也是极快,瞬间消失在树干上。
金光消散,变成一张黄符晃晃悠悠飘落下来。
张一道咬咬牙关,冷哼道:“跑得挺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