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小竹是在告诉我,老张他们都死掉了吗?
我的心窝里就像扎了一把刀子,狠狠地疼着,令我快要落下泪来。
怒火冲顶,我抬腿就想冲上去,文殊伸手拉住我:“十三,冷静一点!我们又没有看见老张他们的尸体,凭什么认为他们就死了,难道就凭这个臭三八的胡言乱语吗?她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以我对老张的了解,凤门还没有能力困住他们,他们肯定已经脱身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文殊这番话虽然也只是猜测,但多少给了我一些安慰。
是呀,在没有亲眼见到老张他们的尸体之前,他们都还有存活的希望。
钟乞丐冷冷看着小竹,突然笑了,笑得无比阴冷:“想要龟甲?好哇,只要你能让我人头落地,那块龟甲就是你们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钟乞丐的体内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场,就连四周的火焰也随之摇曳了一下。钟乞丐目光如炬,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他挺身往前一站,四大门派竟无一人敢轻易上前。
钟乞丐怒了!
彻底的怒了!
从他看见满地人头的那一刻,他体内沉寂的小宇宙已然爆发。
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钟乞丐发誓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小竹轻轻拨弄了一下怀里的琵琶,琵琶的乐曲声很动听,但是小竹的声音却冰冷刺骨:“姓钟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割下你的脑袋,你再想磕头认错已经迟了!”
很难想象,如此阴毒的话语,居然是从一个漂亮女人的嘴里说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绿影冲出屋子,小竹率先发难,足不点地的射向钟乞丐。
在距离钟乞丐大约还有三米远的地方,小竹突然用纤细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就听尖锐的破空声响,那根琴弦化作一道银色闪电,以极快的速度穿破空气,直奔钟乞丐的咽喉而去。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能够演奏出美妙乐曲的琵琶,竟然能在瞬间变成杀人的利器。
小竹这一击非常突然,而且距离又近,令人防不胜防,都没人看清楚琴弦是怎么飞出去的。
我的反应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但是想要出手阻止都来不及了,只能出声疾呼:“钟爷,小心呐!”
人头!
满满一地的人头!
眼前这一幕,绝对是迄今为止,我所见过最恐怖的画面!
冷风如同鞭子一样狠狠抽打着我们的身体,我们惊愕地睁大眼睛,呆若木鸡。
院子里至少散落着几十个人头,断颈处非常平整,一看就是高手所为,地上到处都是喷射状的鲜血印迹,触目惊心。
当然,有多少个血淋淋的人头,就有多少具无头尸体。
无论男女老幼,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我甚至看见了一个小孩的尸体,断颈处的鲜血还没有凝固,从体型来看,可能连十岁都不到。
院子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是谁袭击了这里,制造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杀人血案?
泯灭人性!
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词语。
悲伤如同利箭,穿透我们的胸膛。
我的眼睛里燃烧起两团熊熊烈火,心中的悲伤全部转化成了愤怒,双拳紧握,指关节发出咔咔爆响,体内的力量犹如海浪般翻涌,迫不及待想要破体而出。
钟乞丐看着满地的尸体,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的脸色阴郁得仿佛要拧出水来,他的虎躯因愤怒而瑟瑟发抖,眼眶已然泛红。在钟乞丐的眼中,这些乞丐都是他的家人,现在眼见亲人惨死,尸横遍野,钟乞丐心里的悲伤难以想象。
终于,钟乞丐冷冷说话了:“出来!”
风吹过,无人应答。
“给我出来!!”钟乞丐突然暴喝一声,声音里充满内力,如同闷雷滚滚,在院子里炸响。
这一声结束,四周的墙头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不少人影,这些人的脸上戴着各种稀奇古怪,如同鬼魅模样的面具,目光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和文殊对视一眼,同时惊呼出声:“巫门!”
巫门的那些门徒从墙头上尽数跃下,当他们跃下之后,墙头上又出现了数十条人影。
这些人影身着紧身黑衣,半蹲在墙头上,双手托举着精钢弩弓,如同狙击手一样,冷冷对准院子里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