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道指着我们挨个介绍说:“这是陈十三,惊门陈七爷的孙子;这位小姑娘是文殊,疲门文爷的孙女;这个嘛,徐逍遥,风门徐二爷的得意门生!”
“好!挺好!”王崇山捋着胡子,冲我们连连点头:“从面相上看,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百里挑一的种子,不愧是我内八门的后代!看见你们,我很高兴,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实在是不愿看见你们!”
我明白王崇山这句话的意思,他并不是不欢迎我们,他这话的潜意思是在说,一旦看见我们这几个后代现身江湖,内八门里必定发生了重大变故,所以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这让他感到心情沉重。
张一道自然也听懂了王崇山的意思,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呀!我也不愿意看见他们!陈七爷,文老爷子都走了,徐二爷不愿意外出,让他的徒弟徐逍遥代替他!”
王崇山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神色:“老五……老七……都走了……”
张一道和齐云点点头,表情都很沉重。
王崇山仰天叹了口气:“人各有命,这一切都逃不过命数!是外八门干的吧?”
张一道说:“今时今日的外八门已经完全不同于当年了!”
齐云说:“是的!我也跟他们交过手,这一批的外八门徒,高手如云!”
王崇山轻轻摇晃着拂尘:“上百年来,内八门为了守护黄河古道里的那个东西,全部隐姓埋名,蛰伏潜藏。而外八门则是韬光养晦,勤修苦练,为的就是有一天回来寻找那个东西!此消彼长,现在我们内八门的实力,跟外八门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呀!”
张一道说:“正是这样!就是因为实行潜伏计划,搞得内八门人才凋零,八个门派加起来的门徒,还没有外八门一个门派的人多,这场仗胜算实在是太小了!”
王崇山唰一下收起拂尘,眼中精光闪烁:“还记得内八门的祖训吗?倘若有一天,外八门一心要抢夺那个东西,我们必须赶在外八门之前,把那个东西取出来!”
齐云点点头:“当然记得,先祖还留下八块龟甲,分别隶属于内八门的八个门派,这八块龟甲跟黄河里的那个东西,肯定有某种紧密的联系!”
王崇山说:“对,八块龟甲还在我们手里,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也是唯一的优势!外八门人大举追杀我们,为的也就是那八块龟甲!”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他们提到黄河古道里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外八门人一定要得到它?但最令人困惑的是,连内八门和外八门整整十六个门派的人,都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非常的重要,所以一方要保护,一方要取出,这也就导致内外八门的分裂,形成今天十六门派内战的局面。
所有的祸根,都归于——那个东西!
那头大青牛,一看就不是凡物。
牛也是通灵的动物,从这大青牛的眼睛里就能看出,这家伙绝对是一头灵兽。
能够驯服一头灵兽的人,想必也是不出世的高人。
那个老叟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齐云踏前一步,接口回应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哈哈哈!”老叟发出爽朗的笑声,很难想象,一个年事己高的老头,能够发出如此充沛的声音:“好一个不亦君子乎!”
张一道说:“你再不把这些稻草人收起来,我就把它们全都撕碎了!”
老叟随手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那些黑甲武士很快就消失不见,如同他们出来时候一样,变成黑烟钻回地下。
一阵阴风席地卷过,地上只有清冷冷的月光,还有几片慢慢跌落的枯叶,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那些黑甲武士从来没有出现过。
老叟道:“张老六,你这家伙还是这样毛毛躁躁,几十年怎么都没改变呢?”
张一道呵呵笑道:“好意思说我呢!老王头,你这一身酸腐气息,什么时候才能改变一下?外面都听周杰伦了,你还在这里吟诗作对呢?”
老叟奇怪道:“周杰伦是谁?他写过什么诗?”
文殊说:“他写的可多了,《爱在西元前》、《青花瓷》、《菊花台》!”
老叟发出很惊奇地声音:“咦?!我王崇山饱读诗书,为什么不知道世上还有周杰伦这个诗人?他很有名气吗?有机会可以跟他切磋切磋!”
一听这话,我差点就乐了,我基本上已经知晓了这个老叟的身份,他就是火门的话事人,王崇山,也是内八门里面年纪最长的人,所以张一道他们都称呼他为王老大。
王崇山在这寻幽谷已经呆了几十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大概早就不知道了。
再加上火门中人,原本就喜欢追求养身之道,喜欢那种返璞归真的古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