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方垒同志结婚申请已经批准,只是还没有办理结婚登记,据我们了解,你们也已经算订了婚,那么现在就是属于未婚夫妻的状态。”
沈白露听他们拐弯抹角的,心里又着急,直接插了一句:“方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冯同志的面色有些凝重,点了点头。
沈白露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急速下沉:“他怎么了?”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沈白露拼命把那个最坏的念头摁了下去。
“来,喝喝茶,不要着急——你放心,没有牺牲。”冯同志说道。
“那是?”沈白露能不着急就怪了。
冯同志深深地叹了一声,说道:“方垒同志在前不久的军事训练,不慎头部受伤,导致昏迷不醒,现在人已经转院至军区总医院。”
晴天霹雳……沈白露听毕,感觉身体都是僵硬发冷的。
“你放心,医生会诊过,生命体征正常,只是未能苏醒,那边单位来电,希望我们这边动员方垒同志的家属去照顾他。”冯同志又说。
沈白露惊诧地看着他们,除了“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另一位不认识的同志说道:“我是石泉公社的干事,去过方垒同志家里了,他们家的情况你也比较了解,我们商量来去,觉得你过去是最佳的。”
刘干事点头:“现在正是大热天,昏迷不醒的人需要家属无微不至地照料,才不至于生褥疮,同时还要保证一定时长的肢体活动……”
所以现在是要她这个未婚妻去广州照顾成了不省人事的方垒?
事急从权,邓顺发很开具了介绍信,交给了沈白露。
刘干事还说:“事情紧急,晚去一天,都不利方垒同志的身体健康,我们等下就专车送你回家去拿户口薄,再把你送到市里去搭火车。”
邓顺发也十分爽地说:“小沈,你放心去照顾方垒同志,单位的工作给你保留,把方同志照顾到恢复正常了,再回来安心上班。”
于是,沈白露甚至来不及与供销社里的同事告一声别,就回宿舍收拾了一下行李,坐车回了沈家村。
在车上,刘干事还把公社盖了章的证明函交给了沈白露。
在她一心想着等他回来结婚的时候,却等来这样一个消息,沈白露整个人都是懵的。
沈爷爷和沈春雨闻言,也全都十分错愕。
沈爷爷担忧万分,却不抵什么用,只把沈白露叫到了他的房,拿着一个布包,说道:“你这次过去,肯定有不少地方是要用到钱的,这些钱你拿在身上。”
“不用了爷爷,我现在身上有钱,我取了钱。”沈白露拒绝道。
沈春雨有些难过与不安,在姐姐收拾的时候,问道:“姐,姐夫他不会有事的吧。”
沈白露也不知道啊,但是尽力安慰妹妹:“可能是一时昏迷了,他上次在战场上也受过伤,昏迷了几天就醒了。”
说到这儿,沈白露又沉默了下来,是啊,上次只昏迷了几天就醒了,这次昏迷了几天也没醒不说,还转到了总医院,还派人来叫她去看护照顾,肯定比上次要严重一些。
“我不在家这几天,你要照顾好家里,你的考成绩估计很就出来了,你记得去打听成绩和录取情况……还有晓冬马上要高考,暂时不要告诉他这些事,等他高考完再说。”她不住地交代着。
一想到晓冬即将高考,沈白露又更加忧心忡忡。
现在他们实行的是先填志愿再高考,沈晓冬的志愿已经填报上去了,只等着高考。
这会儿看不见的黑手也多,万一弟弟高考成绩被顶替了可怎么好?
沈白露拿了一百块钱给春雨。
“春雨,这些钱你先保管,当作应急用的。晓冬高考回来了,让他务必跟进自己的高考成绩和大学录取情况,觉得不对劲的话,一定要去找人查明白,找班主任找校长,或者去人武部找冯树清同志,就说是方垒同志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