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努力拼搏,不断争取,只是想她能开心,能轻松一些,能在他的呵护下无虑无忧地过下去。
他痛楚地闭上眼,这一刻,哪怕黄叶说要他放手,他都会。
黄叶因为他的话心跟刀绞似的疼起来,头的重量全部压在了他的胸口,两只手将他的衣服死死捏紧,压抑无比地哭出声来:“黄草,我不要你难受,你要是难受,我会更难受……”
黄草亲自把黄叶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沉默着,一个字都没有交谈过。
到了公寓外,黄叶看了黄草许多眼,想说话终究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能作罢。她推开车门,默默走向大门。
黄草凝神看着她的背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紧,指节早就泛白,眉间沉了满满的苦楚。
仅仅只将她送回江凯伦的家,他就会难过至此,若真彻底地失去了她?他已然不敢想象,只觉得心肺肝绞在一起,除了痛还是痛。
目光无意间落在公寓二楼那扯开了帘窗的落地窗前,看到里面修长的身影时,眉头狠狠一折,几乎折断!
他一伸手拉开门,朝着黄叶走去。
“黄叶。”
黄叶听到他呼,停下了脚步,黄草几步走到她面前,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抱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过去,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这吻虽然突兀,但并不过分,黄叶只愣了一下,便接受。
“进去吧。”黄草推了她一把,她像木偶一般迈步离去。背后,很快传来了马达音,渐行渐远。
“黄叶。”江凯伦不知何时站在廊下,对着有些发怔的她喊。黄叶这才回过神来,朝他望去。他沉着眉,似乎心情并不太好,但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看她走过来,只伸手将她牵住,如往常一样。黄叶因为今天见到了黄草的亲生父母,亲眼看到他们对黄草的态度,心情有些糟,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她把黄草回去认父母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整颗心沉甸甸的,无时无刻不承受着良心的鞭挞。
江凯伦看她这样,并未问话,只是比以前更温柔地照顾她,直到她沉沉睡去才锁眉走出卧室。在客厅里静站了片刻,他拾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我们谈谈。”
某安静雅致的包厢里,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外貌不同,但同样出色,一个俊美优雅,一个帅气沉着。
两人面前各摆着一个杯子,一瓶价值不菲的酒,只是,杯子里空空如也,酒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打开过。
江凯伦握了握杯,终于发话:“要怎样,你才会放手?”
黄草弹了弹手指,唇角扯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从没打算过要放手。”
不管怎么说,黄叶都觉得有必要和黄草谈谈,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丈夫不和。
一路上,并无人拦阻与她,黄叶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总裁室外。
“有什么事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黄叶发现,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透过门页,可以看到一对年过半百的男女,恭敬地站在那里。
那男的听到这声音,马上上前道:“我们来是为了你哥那饭店的事,你也知道,那地段什么都贵,他的饭店才开业,还没挣钱,要些钱周转,所以……”
女的“是呀,是呀”的附和声随即传来。
“要多少?”黄草的声音里含满了隐忍。
男女人对看一眼,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十万,我们只要三十万就够了。”
“还要三十万?不是已经给了一百万了吗?”
“你何苦小气呢?不过三十万嘛。你这么有钱,还能拿不出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让人生烦。
“拿着这些给我滚出去!”黄草揉了揉眉,甩出一张支票,低吼。
两人连连点头,捡起支票却并没有离开。男人推了一下女人,女人讪讪地走上去:“另外还有你二哥,他投资的那个项目不是亏了吗?现在有个好项目,还要些钱……”
黄叶闭了闭眼,她不敢想象,黄草现在回归的家庭竟是这个样子。没有人对他这个被弃数年的孩子问寒问暖,只是一味地想从他身上榨取钱财,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气涌起,她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你们还是人吗?”她大吼一声,对着那对男女。
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原本蹙着眉的黄草看到她,眉尾随即松开,唇角扯出了微微的笑意,完全没有了刚刚阴沉冷漠的表情。
而那两个人对着黄叶看了片刻,男人随即问道:“你是谁?”
“我们可是你们总裁的父母,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儿子,一定要把她开了!”那女人接口道,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完全把黄叶当成了公司的员工。
黄叶气哼哼地直走过去,从那男人手里抢过支票,当着他们的面撕成几截,随之教训起人来:“你们就是这么当父母的?当年把他弃了,对他不管不顾,现在认回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做摇钱树?你们简直就不是人!”
“这是哪里来的女人啊,我儿子都愿意给了,你凭什么撕掉我们的支票!”那女人跳起来,凶巴巴地骂,一副要与黄叶打架的样子。
黄叶冷笑:“凭什么?就凭你们不配!”
“你这个女人,看我不打死你!”那女人拖下鞋子欲要打人,男人也抬起了膀子。
“够了!”一旁一直不吭声的黄草终于发声,吼了起来。
两人停下来,依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以为黄草会对黄叶怎么样,哪知他走来指向一对男女:“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公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