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几天顾长安来找我了,打听你的下落。”黄花很开快收敛,变得一本正经。
若不是她提起,黄叶早就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存在。她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
“他想重新追求你?”黄花偏脸问。
黄叶吃力地点了一下头:“我已经拒绝过无数次了,他就是不死心。”
“这样好啊,正好给我们的准姐夫一点点压力,让他知道不好好对待我家姐姐,可就被别人抢走了。”黄花调皮地开起玩笑来。黄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在扬家吃完晚饭,江凯伦一家人走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家。
依依不舍地和黄花家的小公主挥手告别,凯凯自觉地爬上了车,小屁投翘得高高的,肥肥的两只小爪子在车椅上交错移动,速度很快,片刻,便安稳地坐入车里。
黄叶跟着坐了进去,紧接着是江凯伦。
张剑则很用心地开车,充当司机的角色。
江凯伦的手上握着手机,在上车之前他就开始打电话。
“散心散得也够久了,该回来了。”他道,语气微柔,一只手自然地落在黄叶的腰上,圈着她。
那头是女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黄叶虽然离得近,却听不真切,但她知道,一定是江凯丽。
能让江凯伦上心的,也只有这个妹妹了。
“江凯丽,不要得寸进尺!”突然,江凯伦愠怒地低吼了一声。车身突然歪了一下,好在及时修国家队,前面开车的张剑朝后视镜里望了一眼,而后什么事没发生般稳当地开车前进。
“明天我让张剑去接你。”
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江凯伦一句话作结,挂断了电话。想着这个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妹妹,他觉得头很痛。因为商航宇的事情,她便一直在外边画画边旅游,好不悠闲,大有一辈子做闲云野鹤的架式!
片刻,张剑的电话响起来。他迟疑了好一阵才去接电话,话音吐得支吾局促,好久才不清不楚地“唔”了一声。
黄叶挑眉,看到他接完电话后红起的耳根,觉得很有意思。
“张剑,你有女朋友了?”她问。
车身又是一个猛歪,张剑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得到了江凯伦的一个狠瞪。
“老爷子说想请二位吃顿饭。”向远恭敬地立在两人面前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黄叶再一次回到了这座极具中国风的府邸,见到了江昆仑。他的表情严肃,看到他们并没有给好脸色看。
向远上前一步,和特护一起把他扶了下来,走向餐桌。餐桌上早摆了丰盛的餐点,都是中式菜肴,桌子四周站了衣着整齐的佣人。
“怎么?我的菜有毒?”不客气地抬脸看向一直站着未动的二人,他拧着白眉毛问,语气很不好。
黄叶率先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江凯伦这才走到她的身侧坐下。
江昆仑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显然气还没有消。
“想我江昆仑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一世,最后到底落到被孙子戏弄的下场!”他朗朗出声,声音沉而重,极具气势。原本是绷着脸的,说完这几句话,一时间又笑起来。
原本以为江昆仑请自己吃饭意在兴师问罪,看他笑起来,黄叶的心这才落下,低头道:“对于前些日子的冒犯,我感到抱歉,请您原谅。”
“哼!”江昆仑用力从鼻孔出了一股浊气,再次冷下脸,“就因为你这个女人,害得我们江家鸡犬不宁,兄弟相残!”
黄叶的脸白了一下,压低了头再不能说半个字。一只手握上了她落在桌上的手,江凯伦安慰般握了握,没有看江昆仑,只道:“这些事本就不可必免,何必怪在他人头上。要是您管教得方,她又掀得起几层浪?您自己管教无方,就算没有她,照样会发生这些事。”
这是对她最明显的偏袒,气得江昆仑一阵捶桌子:“反啦,反啦,简直反啦!”
黄叶扯了一下江凯伦,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江凯伦听话地息了声,体贴地为黄叶夹菜,江昆仑吼了这几声,也不再说话,闷闷地吃完东西上了楼。
黄叶很不是滋味,也没吃多少,江昆仑生了气,她也不好再上去惹他的火,只能和江凯伦一起走出来,心情复杂。
“少爷。”后面有人在叫,是向远。他手里捧一个锦盒子朝他们追过来:“这是老爷子送给黄小姐的。”
黄叶狐疑,看着向远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绿翡翠镯子,一看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
江凯伦扯了扯唇角,扯出了一脸的笑意,大方地将镯子取出来往黄叶手上套:“我们江家的每个媳妇都会得到老爷子给的一只镯子,这代表着,他对你的认可。”
“他不是生气了吗?”而且明明对她意见挺大的。黄叶意外极了。
向远微笑:“老爷子这是宠爱自家孙子,即使觉得不妥,也愿意看在孙子的面上接受他所爱的人。”
“向叔,讲话越来越不中听了。”江凯伦抬高黄叶的手对着阳光观赏镯子,不客气地出声。
向远歉意地退在一旁,却还是不忘嘱咐:“老爷子一生看得最重的就是j集团,这就是他为什么宁愿被人指责都要帮您的原因。有很多事情,他并不是不清楚,只是难两全,只能假装糊涂。所以还请少爷要好好经营j集团,别让他老人家伤心。”
江凯伦终于摆正了姿态,沉着下巴点头。黄叶回头看那栋伟岸华丽的建筑,无端端生出一股苍凉之感。
她知道,江昆仑之所以会留下自己,并非完全为了监视她,更在于要保护她。如果不是住在他的府邸,江凯耀和念晚儿甚至别的人都可能拿着她去威胁江凯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