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再没有停留的意思,扭身就走,独留下念晚儿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不定。
好一会儿,她才抹掉眼泪,急急掏出手机打电话。
“爷爷,您可要帮我……”
“是念小姐吗?老爷子这几天身体欠恙,正在休养,没办法接您的电话。”回话的是向远,把她最后一线希望都掐断。
念晚儿摇晃着身体,好久都平息不下来。她啊地尖叫一声,甩了电话早就没有了人形。
……
黄叶惦记着凯凯,想要快点回去,江凯伦却要将她留下。
“还有些事没办完,办完了我们一起回去。”他抚了抚她的长发,轻声道。这种温柔的抚触方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她也乐于体味他的温柔。他这么一抚,她就这么软化,听话地点点头。
他背着她打了几个电话,而后张剑送来一份东西,被他神秘地收进了抽屉。
黄叶虽然好奇,却没有去翻,她知道,江凯伦若是想让她知道,一定会跟她说的。
江凯伦到底什么都没跟她说,带着东西出去。没过多久,念晚儿的电话打了过来。
黄叶疑惑,接了下来,那头传来了念晚儿的吼声:“你就这么着急要上位了吗?我说过,是不会让位置给你们的!就算让江凯伦把我逼死,我也不会!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大不了和他一起死!”
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呯声,很不正常,像枪声!
黄叶甚至听到了尖叫声。她的心脏几乎停跳,用力捏紧了手机:“你在哪儿?快告诉你,你在哪儿!”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念晚儿所说的地方,用力推开门,里面伸出来一把枪,黑咚咚的枪口对着她。
黄叶吓得不轻,却还着力去寻找江凯伦的影子。她担心江凯伦和念晚儿发生冲突,念晚儿做出什么来才会这么着急地赶来。
“进去!”身子被人一推,黄叶被推了进去。她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看到念晚儿坐在位置上,冷冰冰地看着她,那样子就像一只剧毒的金花蛇!
“爷爷说一切权力都交给了江凯伦,他不再管公司内部的任何事情。而之前设定的规矩也不符合潮流,所以会随着他的完全退隐而消退,所以,江凯伦想跟我离婚就能离婚了。”她平静地述说着,脸上没有表情,指却越掐越紧!
现在,所有的人都偏向了江凯伦,她不服气!
“江凯伦今天拿着离婚协议来威胁我了,如果我不签,他就要我家的公司关门!他竟然可以这么无情!”念晚儿狠狠咬着牙,完全不似平日的自己,只像一个疯子!
“我是不会离婚的!”她用力撕碎了那份协议,眼底的疯狂越来越浓重!
“所以!”她突然站起来,伸手抢过身边一个人的枪,朝黄叶指了上来。她的瞳孔散放得极大,是一副恨自己入骨的表情,她这么冲动,随时可能按下扳机!
江凯伦低头,眸色柔软了不少,在她的额际吻了吻,没有说话。
黄叶回到酒店,才透过江凯伦和张剑的对话得知,张剑是借着被江凯伦放假这个机会策划了罢工这一出的。江凯伦连生个气都是计谋,黄叶感觉脊背上冷汗在流。
此时,最难受的莫过于念晚儿。她本想和江凯耀合作,把江凯伦弄得身败名裂,好好吐一口心中的浊气,没想到,最后的赢家竟然是江凯伦。
她尴尬地站在婚礼现场,没有等到他,更没有等到现前约好的媒体记者,大家都去关注罢工去了。
她成了婚礼现场宾客眼里的小丑,却连出气都找不到地方!
“爸,妈,你们要为我做主!”她眼泪汪汪地哭倒在于梅怀里,这一次是真的难过。
于梅看看站一旁毫无反应的江山,无奈地摇头:“晚儿,这事儿也不能怪凯伦啊,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婚礼……”
“可是……”她说不下去,连自己都没有理由可以找了。
“这次要没有凯伦,j集团可真就麻烦了。他身上的压力这么大,你这个做妻子的也要多为丈夫想想,体贴体贴他。”江山难得地为江凯伦说话,通过这一次,怕整个江家都把他当成了恩人。他的脸板着,说这些话时分明在责怪念晚儿不够贴心。
念晚儿更加心伤,但家里的两个人都不支持她了,再闹下去只会让人厌恶。她强忍着心底的不舒服,止住了眼泪,装出一副懂事的样子点头,算是认可了江山的话。
“晚上打电话,让凯伦回家吃饭。这段时间他也累得够呛,做点好的给他补一补。”江山转头向于梅吩咐,对江凯伦的关心直线上升。
于梅点头,念晚儿原本抹脸准备上楼,听得江山这么说,又停下,懂事般道:“我去做饭,凯伦喜欢吃什么我知道。”
“那个……还是让你妈下厨吧,你爸爸说你好久都没有回去了,不如你今晚就回家,到家里多呆几天再回来。”开口的,是江山。
于梅也跟着点了点头,“凯伦他吃习惯了我做的。
念晚儿的脸苍白一片,这哪里是让她回去看父亲,分明就是不想她和江凯伦再面!她强自保持着那份温婉,听话地上楼,两只手捏在裙摆里,几乎要把裙子掐出个洞来!
现在连江山和于梅都开始驱赶她了!
回到房里狠狠地甩了几个抱枕,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脸变得异常难看,完全扭曲变形!
江凯伦接到于梅的电话,并没有拒绝,而是很坚定地要带黄叶回家。黄叶觉得不妥,终究敌不过他的霸道,进了江家。
江山也在家,虽然对于黄叶的到来有些的不快,却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总体上来说,客气有礼。于梅不过是江凯伦的后妈,就算有不满也不敢说,热情地招待着二人。
黄叶很少语,面对于梅,她还没有豁达到忘掉一切的地步。但,自己在江凯伦家做客,怎么都要表现得礼貌一点。不管怎么说,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江凯伦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并没有在江家多留,就算江山和于梅热情挽留,还是牵着黄叶出了门。
目送着两人上车,江山眯了眼睛,默默地叹了口气,于梅满面忧愁。
黄叶坐在车上,没怎么吭气,思绪还停留在见到于梅时的那层复杂上,忍不住想到父亲死时的情景。
江凯伦一路上都没有松开过她的手,一直放在掌中轻轻地揉,缓缓地捏,把她略显冰冷的手硬是给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