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笔直地立在他面前:“你不是不希望我打扰江凯伦的生活吗?我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怎么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和江凯伦来往?”
江昆仑极为意外:“你有这么自觉?”
黄叶大方地点头:“只要为了他好,自觉点有什么关系。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贴身看护,二十四小时照顾您。”
其实是二十四小时受他监视。
江昆仑眼睛慢慢睁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种高调的姿态要做他的看护。
“放肆!老爷子的特护也是你能当的?”江昆仑身边的贴身助理低喝,别说老爷子,连他都被惹怒了。
黄叶全然没被他的话吓到,看到佣人端来一杯茶,转手接过,叭一下子倒进了垃圾筒:“这个时间段不宜喝茶,喝白开水。”她转身,直接倒了杯白开水给江昆仑。
江昆仑的脸瞬间黑沉,瞪圆了一双眼杀气显露。黄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目色平淡地与他相对,不卑不亢,眼底没有半丝惧意。
她此来就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并要江凯伦站在同一战线上对抗敌人的,怕什么!
“混账!”江昆仑终于大喝起来,震耳欲聋,吓人至极。连向远都缩了缩身体,黄叶却毫无表情,只扯开唇角道:“别以为声音高就有理了,我可告诉你了,经常发脾气会引起血压升高,还会引发心脏病,不想身体出问题就安静一点。对了,如果你能出点问题最好不过,我和江凯伦在一起就没人阻止了。”
她歪着脸,一面挑衅。
结果——
江昆仑竟气呼呼地把开水一口气喝光,甩袖直接走人。
黄叶到底没被赶出去,诚如她自己所说,留在江昆仑的眼皮子底下才不会再和江凯伦发生联系。在这个关键时刻,就算江昆仑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不敢让江家出一点点的问题,黄叶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自然更好。
黄叶留下来还有另一大好处,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孙子江凯伦会老实一点,不至于做出什么违背他这个爷爷意思的事来。
这是他的真实用意。不过,她主动送上门的作法,让他想不通。
江昆仑没有直接问她来这里的目的,但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探究。他当然不会相信黄叶是这么自觉的人。
黄叶则全然一副把这里当家的样子,每天做着该做的事,偶尔触触他的老虎须,她发现,惹他发发火也是蛮有意思的一件事。
当然,前提是,他不敢把她怎么办。
她来是向念晚儿发起反攻的,但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念晚儿不是等闲之辈,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被她利用,最后变成利器射向江凯伦,所以,她要小心再小心。
在反击念晚儿之前,她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念晚儿完全伤害不了自己。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江昆仑。所以,呆在这里,只是为了保护她自己,不让江凯伦分心。
“什么?她去了老爷子那里?”江凯伦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时,惊讶不是一点点。
张剑紧张地绷了一下身体,马上着急地解释:“我是怕您分心,所以……”
“跟了我十几年的助理对我知情不报,你不觉得我会更分心吗?”江凯伦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张剑低头,“对不起,总裁。”
他挥了挥手:“把手上的事情移交给其他人,你从今天起休假。”
“休假?”张剑吓坏了,“这个时候我离开,总裁您一个人……”
“叫你休假就休假,难道要我直接开除你吗?”江凯伦的语气毫不客气,张剑讪讪地退了回来,好久才低低应了一声“是”,退了回去。
某私人会所。
“不是说张剑是他的左膀右臂吗?这些年来,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个人起了不小的作用,他竟然也敢把人赶走?”酒杯落在唇侧,江凯耀说完这话,啜了一口酒。酒久久未下咽,他的唇边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念晚儿举了举酒杯,仰头喝下一大口,“估计他是给顾长安的事气疯了吧。”她脸上的笑容邪恶嘲讽,与江凯耀有得一比。
江凯耀转头看她:“当年我就应该娶你,有谋有勇手段残忍,我们两个要是在一起,j集团还能有江凯伦的份吗?”
他眼里散发出来邪光的同时,暧昧地在念晚儿身上扫了一扫,笑意却全然没有到达眼底。
念晚儿没有回答他的话,站了起来,目光一时变得冰冷:“总之,这次是个极好的机会,我要你把江凯伦扳下去,要他一无所有!”
“连自己的男人都这么残忍!”江凯耀不客气地评价,眼里闪出的却是欣赏。
念晚儿恨极地哼了一声:“谁让我这么狼狈,我就会让他更狼狈,除去j集团总裁的光环,他还能拽得起来吗?我要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生不如死!”
典型的由爱生恨。三十几年的追求,却始终得不到江凯伦的回报,无怪乎她会变态!
“你以为我是真的要跟他补办婚礼吗?我要让他在这场婚礼上完蛋!他连礼服都没有去试,肯定不会参加婚礼,你那边要多联系些记者媒体,把这件事掀得沸沸扬扬的,然后把爷爷定下的规矩抖出去,我就不信,他江凯伦还能在j集团总裁的位置上呆下去!”呯一声把杯子压在桌子上,她的脸上全是绝然和冷酷。
江凯耀打了个冷战:“女人,果然得罪不得。”
念晚儿就如没有听到他的话,扭着一身包臀裙走出去,独留下一股冷香。
江凯耀仰头,将杯里暗红的液体饮下,眼底的光芒比酒液的颜色还要深、暗!
黄叶从飞机上下来,打的第一个电话不是给江凯伦,而是给念晚儿。
“我想跟你见个面。”
黄叶和念晚儿选在一家咖啡厅见的面,轻扬的英伦风音乐并未能缓解两人间的矛盾,念晚儿冰着眼睛瞪她,有种要将她拆骨剥皮吃掉的架式。
黄叶搅了搅咖啡,突然压头:“念晚儿,我不想和你闹了,你告诉我,到底怎样你才会退出。你明明知道,我和江凯伦才是真心相爱的,你跟他根本没有幸福有言,又何苦再撑下去呢?”
念晚儿的脸立时黑掉一半:“黄叶,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我才是江凯伦的妻子,才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应该离开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