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艰难地喘了口气,看向那手机,里面正录着不堪的画面。他,真的要发给黄草么?
“早在四年前,他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觉得会因为你的这段录像就毁掉我们的感情吗?”
姐弟的感情是任何东西都毁不了的。
江凯伦怔怔地看着黄叶,根本无法否认她的话。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并不会因为她与别的人有过怎样的感情就能磨灭的。
他不是也没有因为她和黄草是夫妻,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而鄙弃她吗?
幼稚!
他的确很幼稚!
为什么每一次碰到她,他就会犯幼稚?四年前如此,现在又如此?
一把扯过手机,他离身下床,在删掉录相后扯过衣服穿好,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黄叶缓缓地吁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他把录相发给黄草。以黄草的性格,怕是一定会杀回来与他斗个你死我活的!
一个是她仍然爱着的、一辈子都放不下的男人,一个是她最亲的弟弟,他们哪一个受伤她都不想见到!
慢慢地拾起睡衣套在身上,白皙的皮肤上,再添了不少青紫,是刚刚江凯伦弄出来的。他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变化无常?
知道他在气头上,她没敢亲自下厨做东西吃,把伍嫂叫了过来,而自己则出去买菜了。
江凯伦冲了个凉出来,穿着一袭睡衣躺下床上,任由发上的水滴滴入枕头。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平常断不会如此。
精雕的五官在淡光的映照下立体深刻,三十六岁的男人,并无半点岁月的痕迹。半露的胸口微微起伏,可以窥见健壮的胸肌,他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眉宇却紧紧扎着,揉了什么东西,怎么都无法散开。
黄叶买完菜回来正好伍嫂也过来了,她交待了一下,把菜递给了伍嫂。没听到屋里有动静,以为江凯伦出去了,进到卧室来刚好看到他这副样子躺在床上。
带着几份贪婪看着他的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爱恋。等到他一醒来,她能做的,就只有让他厌,这样,他才会尽快地放了她,也放了自己。
眉宇间的拧紧很快入了她的眼,她的心口痛了一痛,不由得跨步,来到他身边。指,在不觉中已经揉上了他的眉,想要将那一团蹙紧揉开。
江凯伦半醒半睡,忽然感觉到了细腻的指腹揉在自己的眉宇间,他猛然睁开了眼,正好将她怜惜的表情收在眼里。他的眸子闪了一闪。
“你……醒了。”黄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睁开眼,脸上的表情来不及转变,只能狼狈地出声,急急地缩回手去。
这次江凯伦很肯定,她的表情就是怜惜。
他的臂无比快速,扎在黄叶的腕上,将她欲要缩回的手扯了回来。黄叶不防,眼着一双大眼看他,他的臂一扯,连着她的身体都扯了过去。
黄叶趴在他的胸口,红着脸,感觉到了他胸口的跳动。
“我只是……”她想解释自己抚摸他的原因,却发现理由匮乏得紧。
她的眼睛很大,此刻紧张的样子,透出明显的无辜,无端地挑人心弦。江凯伦闻到了来自她身上的独特的清香,头脑一时冲撞,脱口而出:“我们还回得到过去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这话,黄叶做梦都梦到过几回,每次她都会激动地扑到他怀里,一个劲地点头,将他抱紧。
现实,终究不是梦,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他和念晚儿已经结了婚,她永远只能是可耻的第三者,这是横亘在两人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做了一回第三者,最终导致父亲被气死!
“回不去了!”她低头,不敢看他的脸,极快地回应,感觉心口在抽痛。
江凯伦的心顿时冰化,他唯一的想法是:自己又幼稚了一回。
“你放心,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再接受你!我江凯伦虽然有仇必报,但还没有无聊到要把别人用过的东西占为己有的想法!”他冰冷地甩开了她,脸上带尽了鄙夷。
滑下下床,他绕过她进了浴室,打开水冲洗碰过她的手掌,仿佛她是一件极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