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慕卿窨整个似是入定了般,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乔伊沫古怪的望着慕卿窨。
和慕卿窨认识到现在,无论是几年前还是现在,她就没见过慕卿窨想什么想得这么浑然忘我过!
乔伊沫抿唇,在这时候也没再做无用功,费劲的比划,安静的等着。
怎么也有好几分钟。
慕卿窨突然开了口,“长洋打官司向来讲究速战速决。我猜得没错的话,我找他出面打这场官司的当日,他便通知了忽先生。”
当天!!!
这坐火箭一般的速度!!
乔伊沫是知道徐长洋的名号的,倒不是她特意关注,实在是名号太响。
徐长洋就是律政界的活招牌,神一样的所向披靡。
只是打官司总要按照特有的既定规则来吧。
她以为这场官司真正到开庭那一日,怎么着也是一两个月后的事!
忽然在得知鬼影要和她争夺可可抚养权的消息,少说也要一个礼拜后。
另外……
乔伊沫眯眼看着慕卿窨,这人是要吓死人么?!
她以为他没注意自己呢。
隔了这么几分钟,突突然然就开了口,说的话倒完全接得上自己的话。
慕卿窨面容平和,但说完这话,便起身,朝二楼走了去。
乔伊沫盯着慕卿窨的背,咬住了下唇。
……
手机一接通,戏谑又骚情的口哨声便从话筒里飘进了慕卿窨的耳膜。
慕卿窨站在落地窗前,菲薄的唇勾出笑模样,望着窗外的双瞳却是幽寒冥冷,“忙么?”
“千年等一回啊,我就是忙得三头六臂都不够分,也不能跟您老儿说忙这个字。”楚郁几分轻浮散漫的笑。
“确实很久没联系了,你的联系方式我是问小五要的。”慕卿窨半真半假说。
“得嘞,爱过,再见。”
楚“娇气”说完就挂了。
慕卿窨扬起嘴角,缓缓拿下手机。
不到三秒,手机在他掌心震动。
慕卿窨丝毫不意外,连看来电显示的时间都省了,接听。
“我想了三秒,还是觉得放不下你。”楚郁邪气的闷声哼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
要说“认输”这两字,到目前为止,除了他的小心肝,楚大美人就只对慕卿窨说过。
只是这两者之间,又是有极大差别的。
楚郁性子“古怪”,阴晴不定,慕卿窨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再者,方才也不过是兄弟间无关紧要,嗯,毫无营养的小玩笑罢了。慕卿窨自然不会直到当真,就那么浅声笑着顺理成章的直接进入了正题,“美国忽家的底,帮我查查。”
鬼影决心与忽然打争取忽可抚养权的官司,忽止祁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忽然。
且忽然是忽可的母亲,是当事人,也瞒不住。
忽然知道鬼影竟然连协调这一步都省了,直接上诉走法律程序和她打官司,并且替他打这场官司的,还是出生律政世家,从打官司以来便从无败绩的徐长洋……
忽然当下只觉得五雷轰顶,不敢相信她深深爱着等着的男人,竟如此不留余地狠心的伤害她。
他分明是,只要孩子,不要她了啊!
本就因为忽止祁的异常心绪难安的忽然,情绪瞬间被引爆到崩塌的临界点。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竭尽全力压制不断撞击她胸腔的痛意和崩溃,可是根本不行,行不通。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冲破别墅的寂静。
她开始只是尖叫,脸色惨白,眼睛和耳朵像是瞎了、聋了。
她看不见一点颜色,听不到一点声音。
她叫得声音沙哑,叫得再也发不出声音,眼泪如水柱从她双眼跌落……
发不出声音,满腔的悲痛无法宣泄,她便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脑袋,抓扯自己的头发,疯了似的。
忽然这般,没办法不惊动忽家二老。
忽母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一件,便冲了出来,看到忽然狂躁发疯的样子,第一反应跑到了忽然房间,拿了药用最快的时间疾奔下楼,与忽父一起,几乎强行的把药喂进了忽然嘴里。
对忽父忽母来说,吃了药到药性气作用的这一二十分钟间,才是最煎熬最心痛的。
忽然平复下来,人也陷入了昏睡。
忽母搂着忽然,心碎的无声落泪。
景尧在忽止祁怀里被“吵”醒,瞪大眼呆呆的看着忽然。
“哇呜……”
嘹亮心悸的哭声突然从二楼传来。
忽止祁几人抬头,就见忽可穿着睡裙光着脚站在楼梯口,仰着脑袋哇哇的哭。
忽止祁脸色冷沉绷着,不自觉收紧怀里的景尧。
身体被箍得有些疼,景尧懵懂的眨眨眼,慢慢抬头,当看到头顶忽止祁的脸时,景尧愣了愣,一双眼旋即瞪得更大。
因为这个插曲,忽止祁不仅没能顺利送景尧上飞机,忽父忽母也一并将忽然受刺激的责任全都扣到了忽止祁头上,忽止祁“光荣”被忽家上下给“孤立”了。
……
第二天,乔伊沫用了早餐,刚到客厅沙发坐下,景尧便给她拨了个电话视屏。
乔伊沫意外。
按照时间推算,小家伙应该刚到美国不过几个小时,这会儿难道不是该补觉倒时差么!?
视屏链接成功。
小家伙的肥脸立刻铺满了屏幕。
乔伊沫忍俊不禁,把手机放到茶几固定手机用的卡座里。
“小沫沫,我爹地真是够了!”
景尧一脸的“万万没想到”。
乔伊沫扯嘴,“怎么了?”
“小沫沫,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对我爹地还是了解得太少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我机警,我已经被我爹地偷偷送回美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