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在内室,就是单独处在一个房间中,三人在外室压根就啥也看不见。
可汗本就瞧着屏风后的布置与突厥不太一样,秦禄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汉人就是讲究。可汗叹道。
不过他们这些突厥人常年逐水草而居,木石建筑建起来不仅成本高,还不利于搬迁,自然是不适用的。
秦禄转头看着阿史那奎道:“多谢突厥皇子费心,突厥皇子的一番话是个守礼节的,必定是心怀愧疚准备来向蓁蓁道歉的。老夫也不好赶你走啊。”
“是小儿的疏忽。”可汗赔笑道。
“……那是自然。”阿史那奎咬紧牙关。
看这老狐狸的意思,是还要他和秦家女公子赔礼作揖?
按照品级地位,阿史那奎跪秦禄还能说得过去,若是要让他再跪秦蓁蓁,那可就真是太过份了。
况且秦禄来到突厥本就不是因为救灾,而是为了调查前朝残党,维持着面上的客套与和谐,还是对调查有些用处的。
秦蓁蓁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在牢中的时光。
皎洁的月光从狭窄的窗户缝中透进来,映在脏乱的地上。
几只肥硕的老鼠呲溜一声从稻草中窜出来,吓了她一跳。
牢中的老鼠是吃人肉长大的——死人肉,甚至是从活人身上生啃。她曾经就亲眼看到一只灰色的硕鼠叼着截手指头啃。
她该不会又死了一遍吧?秦蓁蓁的心中涌上了无边的恐惧。
隔壁的牢房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即是一声惨叫。
这个声音是?父亲?!
秦禄声音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的锁。
秦蓁蓁想起来了。
这正是女帝毒杀她一家三口的那天。
她的母亲在被抄家的那天,就被赐下了一尺白绫。
秦蓁蓁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最先被赐死的人是母亲。
秦府的荣耀,本质上来说都得益于父亲的地位。
女帝那时已经从父亲手中收走了权力,没有后顾之忧。
照理来说,应该先毒死父亲才对。
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