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过就是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公主都能看得入神?难不成是你们吐谷浑的男子太入不得眼?这才让你这般迷情?”
小丫头闻听,那骄纵的神态再次显露出来,“谁,谁说我是看得入迷了?我跟你说,前些日子我会看上他,那也是,也是因为查哈可汗说过我要和亲,所以我才……”
“嗯……公主是要和亲;但和亲的对象并不是本王这个半老头子;如今皇上已经下旨,将公主赐婚给丞相之子;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什么?赐婚给丞相之子?凭什么?我都说我要嫁给你了……”
“呵呵,公主,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与我抢男人吗?”
背后突然冒出冷气,吓得那吐谷浑的公主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转身看着羽蜜已经不复刚才的温和,此时脸上虽仍是含笑满面,却不知为何,让她连心底都一阵发毛。
战战兢兢的吞了几口口水,这才又问道:“那,那那个丞相之子,他,他是不是也,也貌美如花?”
咔嚓一声,身后又一声碎裂的声响,吐谷浑公主转过身,却恰好看到莫良辰一手将一只白玉瓷的雕花杯盏捏得粉碎,掌心完好无损,但那杯盏却已经化作粉末。
“貌美如花?呵呵呵……公主只是在夸奖本王吗?”
“我,我……”年纪轻轻的吐谷浑公主此时早已吓得面目全非,身子不自觉的向门口蹭去,连说话的声音中都含了哭腔。
“呵呵,良辰,你这又是哪般?公主年纪还小,而且她对靖国的文化尚不了解,用错词汇也在所难免,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你看看,把人家都吓坏了!”
“怎么会?我又没做什么,她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我若是真生气了,那可是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好比当年我做大内总管的时候;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官员骂我是什么无根的阉人,当时我一恼怒,就将他满门抄斩;而后,又将他一家三口的人皮活生生的剥了下来,做了人皮风灯,挂在我那鎏鵺阁内三个月呢!”
说完这句话,莫良辰将掌心的粉末一点点的黏在地上,再抬头,却看到那骄纵的吐谷浑小公主早已吓得咿呀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羽蜜靠在莫良辰身上不住的发笑,而后娇嗲的撇着眉眼说道:“你这般惊吓,怕是小丫头要开始做噩梦了!”
“呵呵,噩梦?最好她以后一见到我就远远跑开,那才是最好!”
“你还真是坏人,我不过就是想弄个法子让她断了对你的念想;你可倒好,让人家噩梦连连的都……”
“是是,我家娘子最博爱;她唱白脸,我扮黑脸就好!”
说完这句话,有些宠溺的刮刮羽蜜的鼻尖。
羽蜜侧身嬉笑着说道:“对了,这丫头虽说骄纵,但是手艺还不错,好久没喝这东西了,给你暖暖身子……”
想到这里,郭丞相俯身再次跪倒在地,恳切的说道:“皇上,刚刚是老臣眼光短浅,老臣……愿意领旨谢恩!”
凌墨风看着郭丞相的神态,而后竟然难得的促狭的问道:“那丞相是想选哪一条路?是要公主做媳妇……还是儿媳妇?”
郭丞相脸色赤红,最后低声说道:“皇上,还请皇上不要再嘲讽老臣了……”
“呵呵呵,呵呵……既是如此,丞相,朕早已拟好了旨意,你只需将它送到莫良辰手中,让他盖上国玺大印即可……”
看着手中的旨意,郭丞相一时有些百感交集,慢慢的躬身退了出来,却又急匆匆的撩起官服朝着御书房而去。
此时一人正端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把玩着指尖的扳指,一双狐狸笑眼盯着眼前那乳白却又冒着寒气的玉玺,嘴角慢慢扩散了一丝笑意。
门口有人低声禀报:“摄政王,郭丞相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莫良辰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惊奇。
郭丞相低着头又谨慎的走了进来,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上面之人,虽说他年纪一大把,又贵为一国丞相,
但不知为何,在莫良辰与凌墨风之间,他总是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每每将自己压制,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王者风范吧!
莫良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低声说道:“丞相,看来你是同意这门婚事了?”
话一出口,郭丞相脸颊不自觉的抽搐,抬眸看着那一脸坏笑的摄政王,眼下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底却是骂了无数遍;
敢情他这老家伙从一开始就被这摄政王当了枪把子在使?
莫良辰看着他不算高兴的嘴脸,嬉笑着说道:
“丞相不必恼怒,我这不也是刚刚才想到这法子吗?再说……丞相大可放心,皇上赐婚之后,本王绝不会留给你们一门一个祸害,毕竟大家多多少少有点亲戚关系;
你只需要将吐谷浑的公主交到蜜儿手中三个月,想必到时候她一定会还你们郭家一个脱胎换骨的新媳妇儿!”
郭丞相此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莫良辰,心中气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低声说道:“如此,那老夫还真是要感谢摄政王了!”
“都说了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一家人?一家人有算计一家人的吗?郭丞相现在真想破口大骂,但却又碍于情面,只能哼哼唧唧的不再说话。
莫良辰看着他的眼神,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丞相,既然皇上已经下了旨意,那就盖上玉玺吧……”
郭丞相看着莫良辰的神色,而后皱眉疑惑的问道:“难道摄政王不想看看皇上都写了些什么吗?”
“呵呵,丞相玩笑了;皇上的旨意,我这个摄政王又有什么权利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