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查哈这几日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因而没能及时向母妃晨更定省,是儿的不孝!”
美莲玉闻听,马上走上前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说道:“王儿,让母妃瞧瞧,你看看,这才几日未见,你就已经这般消瘦,母妃实在是心疼。”
“母妃,儿臣无恙……”
看着二人惺惺作态的相互退让;到让一旁的羽蜜倒尽了胃口;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起身微笑着说道:“既然是侧妃来看望查哈王子,那双习就先行离去了。”
美莲玉闻听,慌忙扯住羽蜜的手说道:“仙人,其实今日来,我也是奉了父兄之命,你看……”
羽蜜轻笑着将她的手推开,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塔卡大人想要做什么;估计此时也是与大汗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此……”
美莲玉的眼中乍现精光,马上笑眼弯弯;而羽蜜却恰在此时又多看了几眼查哈,继而说道:“侧妃,前日在王宫中偶遇扎鲁王子,如今我这心中倒有些计较之意……”
美莲玉闻听,刚刚浮现在脸颊上的笑容顷刻间就荡然无存;转身又看了几眼查哈,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仙人,查哈是我塔卡美莲玉的王儿,那他就是塔卡家族之人,我定然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与他!”
羽蜜又看看二人,意有所指的说道:“二人皆是福泽深厚之人,想来日后必定会高人一等的。”
说完这句话,羽蜜又晃晃身子,低声说道:“如此,你们二人继续,双习先行告退。”
“仙人,如今有人挡在我儿前面,仙人不可袖手旁观啊!”
羽蜜摇着头说道:“自古作孽之人必有后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侧妃不必担心。”
听着羽蜜的话语,美莲玉就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虽说琪琪格家族势力庞大,但终究没能抵得过多伦那颗早已心生嫌隙的心;在塔卡家族的推波助澜之下,元齐最终没能回到大妃的位置之上。
这对某些人来说无疑是霹雳。
此时的扎鲁在房中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心中做着盘算,可眼下能帮助他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抬眼看着满屋子阴气沉沉的人,扎鲁有些暴躁的吼道:“如今该如何是好?母妃被罢黜;如今琪琪格家族岌岌可危,而本王子本已到手的继承权又像是煮熟的鸭子,你们倒是说说啊……”
房中一人阴沉着脸颊,最后阴狠的说道:“没想到大汗竟然会不顾念大妃为他生了一儿两女的功劳;眼下……咱们也是再无办法……”
“舅舅,现在不是说这种丧气话的时候,难道你们就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吗?”
扎鲁恼羞成怒的原地跳脚;而后又大声叫道:“还有什么办法?不能让汗位落在那小杂种手里,绝不可能……”
“二王子,要我说,咱们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小杂种直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羽蜜看着眼前说话的男子,虽是轻佻的言语,但眼中却没有半丝对自己的迷恋,想来这扎鲁并不想达达那般好对付。
羽蜜淡然一笑,低声说道:“王子真是笑话了;大汗也对双习说过同样的话;但双习自幼便知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师父早已告诫,不可沾染世俗之事……”
本来还想探究的大手,却在听到多伦也说过同样的话时,慢慢的缩了回去,最后皱眉说道:“我父汗年纪大了,总有些开始胆小怕事……”
“王子,我认为大汗这叫谨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谨慎?呵呵呵,如今靖国大乱,正是进攻的最好时机;却要因为他的谨慎而错失良机?”
“进攻的大好时机?扎鲁王子,这可不一定……你不就是大败而归了吗?”
扎鲁的脸颊抽动了几下,恨恨的说道:“你竟敢……你……”
羽蜜绕过扎鲁,低声说道:“王子的心情我明白,但若说你这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扎鲁猛然一把扣住羽蜜,低声说道:“来我身边,我会将你奉若神明;呆在那杂种身边,你只会一事无成。”
“王子又说笑了,下人不过就是区区草民;我早说过,与查哈王子的缘分,早在冥冥之中,至于其他的事情,双习……并不想插手。”
甩开扎鲁,羽蜜畅然而去。
扎鲁站在原地,暗自腹诽着她的话语,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但另一面却又让他明白,得到这个女人,也许日后一些事情将会事半功倍。
回了查哈的寝宫,羽蜜看着已经等候多时的穆勋,低声问道:“怎么?有事?”
“回师尊,刚刚大汗叫人传您过去,小的觉得这……”
“呵呵,如今多伦可汗倒是真把我当做了仙人,就连他自己老婆的事情,都需要来问我了?”
“师尊,你的意思……?”
“下去告诉来人,就说大汗的决定就代表了天意!”
“啊?这,就这么回话?那您,不去?”
羽蜜看着穆勋那痴呆的模样,低笑出声:“不去,我不是你们的奴才,做不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模样;直接回了大汗就行了;另外就说查哈王子伤口有些发炎,我在照料!”
穆勋此刻对于羽蜜的话早已是言听计从;点着头马上转身离去。
羽蜜坐在房中,摆弄着棋盘上的黑白子,手中拿捏着一颗黑子,却迟迟不落;最后叹口气,又将它放回原处,抬头盯着穹顶发呆;
想来多伦废了元齐之后,一切都将被推上风口浪尖。
第三日清晨,果然从王宫里传来如丧考妣的哀嚎与咒怨之声;接连着听闻有不少琪琪格家族的人一同跪在王宫外,请求多伦收回废黜大妃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