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呵呵,晋国公府?卓云雄,你卖主求荣得到了不少好处啊!”
晋国公脸上浮现羞臊之色,最后却低声下气的说道:
“裴兄,你听我说,当年我真的不知道皇上会有那般阴狠;我也是迫不得已,当时秀媛已经被皇上占了,你让我这做父亲的该如何抉择?”
“呸,卓云雄,你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你的一个女儿,将太子一门置之度外,这些年,那百十颗人头,可让你睡得安稳?”
晋国公身子一再退缩,而羽蜜却莫名心惊;老人在骂完了晋国公之后,转过身指着羽蜜吼道:“妖女,快离开皇孙身边,你这奸人之后,怎配站在皇孙身边?”
“太傅,你冷静一下,蜜儿是我妻子!”
“胡说,她是奸人之后,怎能与你结为夫妻?皇孙,难道你忘记你父王是怎么死的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晋国公府对你的血海深仇?为何要与他的外孙女纠缠不清?是不是这个妖女迷惑了你?”
羽蜜愣在当场,最后看着莫良辰,低声说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什么血海深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良辰悉数安慰道:“蜜儿,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什么叫与我无关?若是与晋国公府有关,又岂会与我无关?”
“丫头,你竟敢这么对皇孙说话?我告诉你,他可是前太子的嫡长子,皇家的嫡长孙,若不是因为文帝那个畜生残害了太子一门,如今该登上皇位之人就是他!”
羽蜜浑身发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步步后退,却又继续追问道:“那他跟晋国公府又有什么关系?”
“卓云雄当年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背叛了太子,致使当时的五百禁军包围太子府而无人知道消息,那一夜烽火连天,太子府满门被熊熊烈火燃尽……而他却得以升官发财!”
羽蜜惨白了一张脸,转身看着晋国公,喊道:“外公,你告诉我,是他胡说,是他在胡说!”
面对羽蜜声嘶力竭的怒吼,晋国公却只能垂下双肩,低声说道:“当年,文帝霸占了你姨母;我不得不委曲求全,将她嫁给文帝;
可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要灭掉太子府,我只以为他只是打算将太子软禁,直到他登基为止;可直到漫天的大火,我才知道自己大错已经铸成……这些年我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
浑身如坠冰窖,转身看着莫良辰,伸手问道:“那你呢?你知道当年的事情吗?你知道晋国公府对你做了什么吗?”
莫良辰的三缄其口让羽蜜最后一丝希望都已经崩断,张口怒吼:“莫良辰,你看着我……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娶我?为什么还要让我一步步陷下去;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蜜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着莫良辰的哀求之声,羽蜜闭上了眼。
莫良辰看了眼前的男子几眼,最后狠下心来说道:“太傅,裴家早就已经被灭,就连裴贵妃也不能幸免于难,唯一活下来的只有十皇子!”
那人闻听,眼神忽然又恢复平常,最后抬头看着莫良辰,而后又抖着嘴角说道:
“馨儿,他连馨儿也不放过?馨儿可是他的女人……他说过,会为了馨儿;他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太傅,死了,早就死了;裴贵妃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他下旨赐死了;十皇子一直以罪奴的身份尴尬的活在这世上,太傅,你也该清醒了!”
看着眼前之人,终于恢复了平静,却饮恨的问道: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太子的嫡子,你怎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你不知道为了让你活下来,有多少无辜的人命丧黄泉吗?”
莫良辰看着他已经恢复神智,这才低声说道:“太傅您放心;我是正常人……”
“胡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穿的是什么吗?你怎么能……”
“太傅,我真的是正常男人,我还娶妻了,这不过就是蒙骗文帝的手段而已,我要报仇,势必就要进宫博取他的信任,能离他最近的位置,只有内官……”
“可你,如今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内官,但你却……没事?”
“太傅,当年太子府被灭,宫中多少还残留着父王的亲信,我能顺利入宫也是当年皇爷爷身边的莫公公帮的忙,所以我也就随了他的姓氏!”
老人终于平静下来,似乎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一切,最后悲切的说道:“死了,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如今看来,也算是皇天不负啊!如今你来了,这江山也该还给你了!”
莫良辰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如今这天下,我……并没有什么兴趣;而十皇子似乎却很想要得到,既然十皇子是太傅的外甥,这天下我不妨……”
“不,不行,你怎能胡说?你可是前太子的嫡子,若不是文帝无耻篡位,这江山本该就是你的;而十皇子则是文帝的孽种,就算是我裴家的骨肉,我也决不能让他谋夺天下……”
“太傅,我对这天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如今我已有神仙眷侣,只盼着与她能够比翼双飞……”
“糊涂,你身上的骨血怎能让你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放弃这整个天下呢?更何况,传国玉玺在我手中,那可是当年太子临终托付,决不能让它落入文帝手中,如今你既然还活着;
这传国玉玺就该是你的东西,你就应该名正言顺的手持玉玺,登基为帝!”
莫良辰看了几眼裴太傅,最后轻声叹口气说道:“太傅,我们先出去,一切等出去再从长计议。”
莫良辰扶着裴太傅除了这禁锢了二十几年的牢笼,却发现看门的老头早已将自己吊死在牢狱门口。
裴太傅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二十几年也多亏了他一直跟我斗嘴解闷儿,如今老伙计倒是先走了,这让我难免唏嘘;小皇孙啊,麻烦你将他厚葬了吧!”
莫良辰点着头。
一路走来,似乎宫中已是一片大乱,四处夹带包裹想要逃出这深宫牢笼之中的宫人们四处游走,各宫的金银细软掉落一地,各宫的女眷哀嚎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