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凉王举杯,坦然的面对着文帝,最后微笑着举杯,大声说道:“谢皇上赐酒,臣先干为敬!”
文帝看着扬脖将酒喝下去的平凉王,大笑道:“爽快,爽快,平凉王还是宝刀未老,真是爽快之人;来人,将诸位的酒杯满上,咱们开怀畅饮!”
羽蜜站在大厅中央,看着已经有些犯了糊涂的文帝,倒是没有丝毫的话语,只是将眉梢略微一条;似乎有些人就已经受到了暗示。
莫良辰也只是淡笑着不经意间转动了几下手上的扳指,定邦看在眼中,一扫拂尘说道:“来人,给诸位藩王都满上好酒……”
话一出口,外面不多时就走进来十几名宫人,手上端着酒壶,面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一一为各位斟满了酒,而后就站在身后的柱子边上……
所有人高举酒杯,却没人看到羽蜜嘴角淹没的诡辩笑容。
诸位落了酒杯之后,文帝似乎才想起莫良辰,挥手说道:“小辰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着蜜儿落座……”
莫良辰淡淡的一笑,扯着羽蜜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之上,众位藩王看在眼中,却发现文帝没有丝毫不悦,不免心头都暗暗吃惊不小。
而羽蜜坐在那里,双眸却只是盯着对面的平凉王……
似乎感到了压抑的视线,平凉王举着筷子,将视线与羽蜜碰撞在一起,而后有些微微一愣,进而苦笑着落下了眉眼。
羽蜜将一切看在眼中,最后低声说道:“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来你自己玩儿吧!我要去办第二件事情了!”
莫良辰看着对面一直在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打量羽蜜的平凉王,低声说道:“要不是知道他性格耿直,就凭他现在这般看着你,我就可以挖了他的眼睛……”
“你真是……”羽蜜撅着嘴巴,似乎是在撒娇一般;只是这一个单纯的动作,却让对面的许多人都掉了筷子……
莫良辰淡笑着扫过众人,吓得各位又重拾筷子,继续吃着东西;对面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配上这貌美如花的千岁妃,着实让人既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这样一个美人儿,配了个无根的……还真是……
羽蜜抬眸,看着对面之人,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平凉王,我听说你一直在塞外恪尽职守,已经许多年不曾回过故土……”
对面的男子闻听,一双大眼透着几丝琢磨,最后一仰脖说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为皇上守着边疆,也是我的荣幸!”
羽蜜看着眼前如此坦荡之人,倒在心头又替姨母哀伤了许久,若是当年姨母能与这个人远走他乡,是不是今日她就该是幸福的?
想到这里,羽蜜眼眶微微酸涩,抬眼说道:“平凉王,既是许久不曾回来,不如今日我这个做小辈的,就充当一次主人,带着平凉王去转转这御花园?”
羽蜜头上三支白色的步摇白玉兰花钗,身上一件雪白的长裙上夹杂着银丝绣线刻画的梨花,映照在阳光下一丝丝的闪亮……
那描绘了精致的脸颊上泛起优美的微笑,将手与九千岁相握,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走了进来……
众藩王看着眼前的璧人,有些已经起身,很是夸张的表示出他们的亲和;而另外一群似乎对于这为九千岁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充当其冲的则是以为大腹便便的须发皆白的老者,那双虎目瞪着莫良辰,最后从鼻孔很初级口气说道:“一个腌臜的东西,也敢站在这里贻笑大方?我看皇上当真是老眼昏花了!”
“呵呵呵,中山王,要说皇上,那也是老当益壮;本督觉得这老眼昏花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听听,听听,一个内官,一个阉人竟敢在咱们面前自称本督,你信不信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呵呵,中山王,本督可是在好心提醒你;你可是已经七十有七了,若是在这么吹胡子瞪眼睛,说不定一会儿本督就要派人将你抬下去了!”
“小刺喽,你是在诅咒你家爷爷是不是?”中山王腆着肚子一阵嚎叫。
“呵呵,不敢当,若中山王是本督的爷爷,那岂不是说,中山王也是皇上的内官了?”
“我呸……你竟敢诅咒老子断子绝孙,老子今天第一个宰了你……”
“嗯哼,皇叔,你这脾气倒是一点也没改;但是你这么大年纪,却更一个小辈分的人吵嘴架,朕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
闻听这句话,众人这才抬头,看着此时已经被人搀扶这走出来的文帝,看着他已经开始泛着乌黑的眼窝,中山王心里冷笑,看样子他大限将至……
众人对着文帝施礼,就连那中山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文帝,最后指着莫良辰说道:
“他惑乱天下,欺上瞒下也就是了,怎么你也跟着糊涂?他一个没把儿的东西,你竟然给他娶了个媳妇儿?”
“小辰子,还不带上蜜儿给中山王施礼!”
哪知中山王一挥袖子说道:“不必,不过就是个太监的对食,老子还嫌她寒掺呢!”
羽蜜眼角一冷,嘴角上扬,低声说道:“中山王这话说得,若是觉得九千岁寒掺,那又何必让人给咱们送来那么大的礼物呢?”
中山王被人当面揭穿了老底,一张大脸红彤彤的,伸手指着羽蜜喊道:“一个对食竟敢也对本王大呼小叫的,来人,给本王掌嘴……”
“中山王,你若是想要掌嘴,最好先问问皇上;因为……你可只是中山王,并不是皇上!”
“你,你……”
“皇上,中山王给九千岁送上他们闽江一带的玉器一对,如今正摆在我家花厅,若是皇上喜欢,臣妾这就命人给皇上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