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要到了上面部委里,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对于熊妙鸳的这个保证,张文定没有怀疑。
以熊妙鸳正处的级别,徐莹和她相处,都没有对她摆丝毫的架子,而且她还和楚菲一起玩,可见她背后的能量是很相当大的。
“那就多谢熊处长了。”张文定点点头,站起了身。
反正今天是要见一见吴东红的,至于吴东红会怎么说,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张文定都相信,吴东红是不会在打架事件上多说什么的。堂堂一把手大厅长,怎么可能跟一个外单位的正处说这事儿?
下面人的矛盾,下面人自己解决,以一厅之长的身份去怼一个县长,那也太掉价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正确的修养。
“我先打个电话吧。”熊妙鸳没有急着出门,而抬手打了个电话,“厅长,望柏燃翼县的张县长,想向您汇报一下工作……哦,好,行……我马上带他过来。”
挂断电话,熊妙鸳深深地看了张文定一眼,淡淡然吐出两个字:“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吴东红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二人再也说过一句话。
吴东红的秘书显然得到了吩咐,所以直接就放二人进了办公室。
“厅长,这就是燃翼的张县长。”熊妙鸳对着吴东红介绍了张文定,然后话锋一转,“刚才张县长过来,在办公室和办公室的同志们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听到这个话,不管是吴东红还是张文定,都不思可议地看向了熊妙鸳。
这事儿……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说出来呢?
这说出来之后,吴东红就没办法假装不知道了啊!
这一刻,张文定才明白,熊妙鸳要亲自带他过来,并且保证能够见到吴东红,并不是安什么好心,或者说担心什么,而是为了给他挖个坑啊!
这女人,心机很深,而且报复很强!
尽管心里很不爽,但事已至此,张文定也不可能当着吴东红的面,和熊妙鸳再翻脸,只能不理会熊妙鸳,径直对吴东红道:“吴厅长了,打扰了。有些民政方面的工作,佟书记让我当面向您汇报。”
本来张文定是不需要搬出佟冷海的,但现在被熊妙鸳摆了一道,他也只能先把佟冷海搬出来,虽然不见得有用,可多少应该可以缓和一下气氛吧?
吴东红仿佛没看到张文定似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对熊妙鸳摆摆手:“你先去忙吧!”
熊妙鸳觉得,这个张文定,真的是个无赖。
身为一个领导干部,不仅跟人打架,说话还带着坑,简直就是给人民公仆这四个字丢脸。
“你要向吴厅长汇报,可以走正常程序。”熊妙鸳自然不可能顺着张文定的话去话,只能赶紧把自己先摘出来,“这个事情,不归我负责。可以你们市委和我们厅里衔接!”
“我就是带着市委的指示,来你们厅里衔接来了。”张文定冷哼一声,然后指了指这间已经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继续道,“可是呢,你们厅里不肯和我衔接,还要把我赶出去!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厅里对我们望柏市,是有多排斥?”
听到这个话,民政厅办公室里的人就只差吐血,外面围观的也是一片哗然。
擦!这尼玛怎么说话呢?这糊里糊涂的,怎么就变成民政厅对望柏市的排斥了?这话要是传出去,那是要有要人担责任的!
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张文定,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不是要见吴厅长吗?走,我带你去!”熊妙鸳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更加后悔自己刚才多嘴,掺和进这件事情里。
到了这时候,熊妙鸳就算不知道张文定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却也明白了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文定继续站在这儿了,更不能让张文定继续这么口无遮拦地胡言乱语了。
如果熊妙鸳刚才没有和张文定说过话,那她可以转身就走。但是,刚才既然说过了话,那这时候如果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走,放任张文定一个人在这儿发疯,那她的责任就大了去了。
所以,熊妙鸳纵然心里万分恼火,却也只能带着张文定去找大厅长吴东红。
是的,必须是她亲自带着去,而不是给张文定说一个门牌号就行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不是对张文定的态度,而是对厅领导的态度。
这才能够显示出她熊妙鸳对厅里,对厅领导提负责的,而不是把麻烦往厅领导头上推。
“不是要走正常程序吗?”张文定却没急着走,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熊妙鸳。
熊妙鸳也火了,盯着张文定:“你到底见不见?”
张文定今天过来,是要谈事的,当然明白不能够肆无忌惮地使性子。所以,吴东红,他肯定是要见的。
但是吧,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了,这也算是打了民政厅和吴东红的脸,他得找个借口,要不然的话,面见吴东红,这事儿也没办法交待啊!
总不能说,吴厅长你们这儿的人太讨厌了,我忍不住就打了打他们……
想到这儿,张文定就冷哼一声:“见不见是我一个区县来的基层干部能决定的吗?得看你们的心情啊!毕竟,你们是省里的!”
熊妙鸳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个张文定,就他这无赖样,是怎么当上燃翼县的一把手的?就这种性子,望柏市里怎么就没把他给退还给省里?
不过,不管性子怎么样,反正熊妙鸳是真的不能让张文定再说这种风凉话了。
眼见硬顶硬,张文定不肯屈服,那熊妙鸳也只能委屈自己先软一下下了。
“有什么话我们先出去说,要不先去我办公室。”熊妙鸳放缓了语气,“你也不想让佟书记再给吴厅长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