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道:“向我取什么经呀,你现在是曹市长、岳书记手下的兵,得向他们多请教多取经,争取尽快融入新的工作环境,尽早为人民群众做出最大的贡献。”
张文定连声称是,松开了手又对曹子华和岳文豪奉承了几句。
“文定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曹子华笑眯眯地说,还点了点头,仿佛对张文定有多器重似的。
岳文豪看着曹子华这样子就心里不爽,你特么的堂堂一个正厅级的市府一把,跑过来陪团省委副职吃饭,这根本就不搭界啊。就算不怕别人说你手伸得太长,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吗?
岳文豪是有点看不上曹子华的。
曹子华的好色,在望柏那是相当有名气的,甚至有好事者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曹好色。
领导干部被别人取外号,这个不稀奇,甚至有些外号还千奇百怪。但是,像这种直接在姓的后面加上“好色”“好财”之类词语来做外号的,实在是比较少见。
由此可见,曹子华好色的名声已经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了。
当领导的,喜欢美女不是错,可你搞得这么明目张胆人尽皆知,真的很影响形象啊!
尼玛,你从市政府跑过来,难不成还想和徐莹发生点什么故事不成?
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么年轻漂亮的实职副厅,你以为是下面那些科级处级,可以随随便便跟你玩?
不过,不管岳文豪对曹子华多不爽,却也没有办法提出异议。谁叫人家是正厅,他只是副厅呢?
虽说市委常委会的排名中,他们一个第二一个第三,但就这么点差距,也许这辈子都不一定迈得过去呢。
一行人入席,曹子华坐了主位,徐莹是主宾,岳文豪是主陪。
别的人的坐次也有意思,张文定被安排到了徐莹的身边,说是要他好好陪陪他的老领导,团市委一把手朱倩倩则坐到了岳文豪的身边,这个没有明说有什么说法,但大家总觉得这样坐的话,才跟徐莹和张文定的搭配相合。
席间不免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中也带着点若隐若现的刀光剑影。
张文定职位虽然不算低,但在市领导面前,也不算什么。平时在县里都是别人敬他的酒,他想喝一口就喝一口,想只在嘴唇上沾一沾就沾一沾。今天,他基本上都是在敬酒。
这顿饭还没有吃上两个小时,张文定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凡是个领导,他都要敬一杯,包括徐莹在内。
当然,他的酒量是足以应付这场饭的。
只是,他和徐莹同坐一桌,便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巴不得赶紧结束,好好和徐莹叙叙感情。
吃饭的时候,张文定和徐莹的眉来眼去倒也做的隐蔽,市里的领导虽然没有发觉出她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异常,但张文定作为徐莹的老下属,而且还亲自来市里迎接,市领导还是借着这个理由,让张文定和徐莹多喝了两杯。
曹子华就显得有些兴趣了:“哦?你和徐书记也认识?”
张文定道:“徐书记也是随江的干部。以前在随江开发区的时候,她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蒙她看得起,让我负责开发区招商局的工作。她是市招商局出来的,跟着她,我学到了很多啊。”
随江开发区的迅猛发展,曹子华也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当时的随江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身上,不可能关注到当时只是正处级的徐莹身上。
后来,徐莹到了团省委之后,他倒是听别人提起过这个人,但提起,也仅仅只是提到徐莹的年轻和漂亮--漂亮女人这个话题,总是男人间永恒不变的话题。
“随江出人才啊!”曹子华感慨了一句,很突然地说道,“唔,那今天我要去和徐书记打个招呼。”
说着,不等张文定反应过来,他直接抓起了电话,跟秘书交待了一声,说晚上他要和团省委领导一起吃饭。至于秘书怎么和市委那边协调,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见到这一幕,张文定脑子就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擦,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是市府一把,不是市委一号啊,团省委副职下来,你跑过去吃什么饭啊?
团省委一把手下来,你要去凑个热闹,那是无可厚非的,可徐莹只是副职啊!她是副职啊!擦,就算你想和徐莹接触一下,也可以私底下,没必要赶在吃饭的时候吧?
团委,那是党委口的,你这个政府的一把手跑过去,算怎么回事呢?
当然了,领导做的决定,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议,张文定也知道千万不能反对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带着这个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疑惑,张文定跟着曹子华一起去酒店了。
张文定当然不是一个人来迎接徐莹的,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燃翼县团县委一把手贺小芳同志。
带着贺小芳一起,一来张文定是为了避嫌,二来团的工作自然要有团县委的人跟着,而且还能显示出燃翼县的诚意。这一点,也得到了曹子华的肯定。
当然了,曹子华肯定这一点的时候,是不知道张文定和徐莹之间那层深奥的关系的。
徐莹怎么都没有想到,张文定居然还会陪着她一起吃晚饭,她还以为要等到晚饭之后才好见面呢。这个意外,让她颇为惊喜,也有些感动。
不过,不管是惊喜还是感动,她都是不可能表露出来的。
张文定见到徐莹就觉得她瘦了,以前徐莹虽然身材很好,但不是清瘦,这么久没见到她,张文定发现,徐莹的脸上颧骨已经依稀可见,而且眼角已经有了几道不是很明显的鱼尾纹。
这个发现,令张文定不免有些心疼,到底岁月不饶人啊!
他俩真的是已经很久没见了,张文定在省城工作的时候,跟徐莹的联系次数也已经很少了,虽然没有断了联系,但隔一个多月才打一个电话,甚至发条微信的这种频率,让两人之间浓厚的“友谊”在逐渐被时间吞噬。
这种吞噬是可怕的,是无法挽回的,后来张文定来到燃翼,联系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