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炽烟停顿了一下,又补充的说道:“如果跨不过去的话,会满是阴霾,甚至有可能会导致抑郁症的出现。”
“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来开导她一下呢?”苏炽烟问道。
“不用。”苏锐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一般人对心理医生都会有抵触的情绪,纯子现在的状态应该还好,我多去陪她说说话,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可以,但是你也要注意休息。”苏炽烟摇了摇头:“晚饭之后就早点休息,难得能够睡个早觉。”
“是啊。”苏锐掀开被子坐上了床:“这一天天的,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苏炽烟在说话间,已经给打好了洗脚水,她把袖子撸起来,端着脸盆的样子,看起来真的非常干练。
“我自己洗就好了。”苏锐说道。
“算了吧,你是病号,我来伺候你。”苏炽烟不由分说的帮苏锐脱掉了袜子,然后把他的脚给按进了盆里面,甚至还轻轻的捏着。
苏锐哈哈一笑:“这位小妹,你的手感很生疏,有待提高啊。”
苏炽烟随口接道:“那你得多给我几次练习的机会啊。”
说完之后,她顿时觉得这句话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妥,俏脸之上不禁爬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不过,你这洗脚小妹长的够漂亮,哥哥我下次再来你这家店,还叫你上钟。”苏锐笑道。
不过他一低头,正好看到了一片风景。
此时苏炽烟是蹲在苏锐的脚边的,因此领口很自然的敞开,里面的某些雪白之色就这样暴露在苏锐的面前。
苏炽烟感觉到苏锐忽然不说话了,一抬起头,发现对方的目光有点不自然,顺着对方的目光一低头,苏炽烟便意识到自己走光了,她的俏脸更红了:“你这个流氓,往哪里看呢?”
说着,用手腕简单的把领口给压了压。
苏锐为了掩饰尴尬,咳嗽了两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登时陷入了难言的静谧之中。
苏炽烟给苏锐捏着脚,却感受到了对方脚底的那些老茧。
那些老茧已经变得非常坚硬,一层摞着一层,这得走过多少路,翻过多少山,才能有这么多的老茧?
这么粗糙而坚硬的脚底板,和苏锐脸上总是挂着的灿烂笑容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人们总是会盯着成功人士,会羡慕他们所过的生活,可是在他们经历阳光灿烂的背后,又会忍受多少的凄风苦雨?
得在狂风骤雨之中跋涉多久,才能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苏锐是风光的,是轻松的,是有钱的,但是,在苏炽烟看来,苏锐绝对算不上是成功的。
他太苦了,也太累了。
摩挲着脚底的那些老茧,苏炽烟一时间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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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纯子只是注意到了这个碗,并没有注意到端着碗的人竟然是苏锐!
苏锐几乎是久洋纯子在整个华夏唯一的熟人了!也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转过脸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苏锐的面容,纯子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愛↑去△小↓說△網w】
紧接着,晶莹的泪水便溢满了她的眼眶,而后大滴大滴的流了出来。
“傻丫头,你哭什么啊?”
苏锐摇了摇头,连忙把碗放下,用手开始给纯子抹眼泪。
而当他的手刚刚放到纯子的脸上之时,后者便抓住了他的手。
“苏锐……”纯子轻轻说道,她此时也不喊苏锐为“陈金龙”了。
“别哭啊,我这不是都已经来了吗?”苏锐最怕女人哭了,一哭之后,他就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你的伤势已经好许多了,我问过医生,手术非常成功,基本上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并不会影响你成为上忍的。”
纯子的声音微微的有点沙哑:“我就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迷茫吗?
苏锐叹了口气,如果把眼下纯子的遭遇放在他的身上,那么他也妥妥的会感觉到迷茫的。
现在的纯子,似乎已经一切都没有了,她为了寻找弟弟的消息,把自己的所有都押在了苏锐的身上。
“有我陪着你呢。”苏锐只能这样说。
“你还能陪着我一辈子吗?”纯子继续抹着眼泪。
她的性格是开朗的,但是这些天来,她真的承受了极大的精神压力,身体的伤势让她差点失去了生命,而精神的压力差点让她变得崩溃。
再开朗的人也敌不过这样的打击。
如今整天住在首都军区总院里面,享受着最好的医疗服务,可是久洋纯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把自己当成一个华夏人,她没有归属感。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苏锐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我可以保证,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边。”
“说话算数吗?”纯子抹了把眼泪。
“当然。”苏锐点了点头。
“你让护工来一下,让她扶我去卫生间。”纯子说道。
她现在尿管已经拔掉了,能够勉强下床、挪动到卫生间了,不过每动一步,都会让她的伤口巨疼无比。
“我扶你去好了。”苏锐说道。
“好吧。”纯子倒也没有拒绝,毕竟在东洋的纯子家中,苏锐已经把这妹子给看光了,纯子也是个能放得开的姑娘,既然这样,也就不会忸忸怩怩了。
把纯子扶到了卫生间里面,苏锐就要出去,可是纯子却喊住了他。
“你先别走。”纯子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的艰难。
“怎么了?”苏锐转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