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婶都没脸来找你。”
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眼中含着泪水,明显有些局促不安,到了屋子里继续道:“可这大过年的没办法,就是你建军弟弟,他年龄小不懂事,现在还关在局子里,俺跟你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她是大伯那一家的人,儿子也是几个年轻人之一,过来求小芬放人。
当然,之所以这么晚才来,也是为了避讳大伯,既担心儿子却也怕真跟大伯一家翻脸,纠结矛盾的心情也就可以理解。
“婶,坐下说!”
小芬招呼她坐下,并拿了零食放在桌上,开口继续道:“他们没回来吗?警察说怎么处理?”
秦烈录完了笔录,警察又挨个把建生及几个年轻人提溜了过去审问,弄清楚真相后,还亲自把秦烈捎了回来,至于如何处理对方却没说。
公事公办,不就是拘留吗?家属去问,警察才说需要被害人谅解,不再追究责任,才能放人,所以小芬并不知情。
“肯定没有,要是回来人家还找你干什么?”楚莹莹白了对方一眼,话里有话的说道。
“就是,自作自受,这种人就该多关几天好好教育教育。”伍琪涵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直截了当道。
她们也觉得对方现在可怜,但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怜悯一下别人?难道小芬两姐妹,不也是父母的骨肉吗?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就可以任由她们欺负?
“行了,这是二妮的家事,人家自己会解决,咱们不用多管!”秦烈开口劝说两人。
“哼,就你会当好人!”伍琪涵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她们自然也明白,秦烈这么说也是为小芬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还不是冤家?
亲情的冷漠,本身就足够让人痛心,就算离开了再也不回来,肯定心里也是一辈子的遗憾,能化解隔阂岂不是更好?
“俺知道过去不对,你叔也挺后悔,都不好意思来见你!”
婶听到楚莹莹两人的话后,神情变得更加紧张,抹着眼泪继续道:“可二妮你也知道,俺们跟你大伯还没出五服,自然要走的更近点,否则人家外人笑话,何况你大伯又是老大,俺们能不听吗?”所谓的五服,就是农村按照祖辈排序,虽然都姓何一大家,但关系也有远近。
“这不是误会,分明就是颠倒黑白,故意冤枉好人。”小芬气呼呼的回答,倒并不是趁机告状,而是气愤之下的实话实说,
“先不说这些,领导们既然来了,你赶紧回去招待一下!”
秦烈识大体的开口催促,稍一停顿继续道:“我跟警察同志回去调查就行,以免说咱们仗着背后有人而扭曲事实,不能给你姐丢人,警察同志肯定也会还我一个清白!”
他这话说的十分大气,不但是陈乡长,就连两个警察都不禁对他充满了好感,这种态度怎么可能故意打人?
“你们一定要给我调查清楚真相,不能出一点差错!”陈乡长对两个警察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说完后,与小芬一起,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
看着小芬家门口挤满了村民,秦烈长长的舒了口气,眼中泪花闪烁,他知道,小娅总算是风光体面的回家了!
不用猜也知道,领导们肯定会向村民解释讲话,虽对小娅的死,只是模棱两可用因公殉职来代替,但肯定会说她是当地的荣誉,也是村子里的骄傲!
当然,得到这些,小娅也问心无愧!
对于专业的警察来讲,这种斗殴很好调查,哪怕大伯一家串好了所谓的“理由跟口供”,但几个孩子被带到警局后,看到警棍手铐就浑身哆嗦,个个老老实实的交代。
尤其是建生,别看表面上仗着老爸嚣张跋扈,真见了警察,立马变成了怂包软蛋,坦白交代了调戏楚莹莹,然后被打的事实。
最后他涉嫌调戏妇女,几个年轻人故意伤人,全部被扣押在了警察局。
不可否认,如果没有陈乡长的刻意交代,更主要是这么多大领导去小芬家慰问,最后的结果可能会有偏差,秦烈虽不至于蹲局子的地步,但肯定要赔医药费道歉。
毕竟他是个外人,打伤了几个孩子也是事实,而至于调戏楚莹莹,又没有外人看到,双方各执一词很难分辨,何况还有大伯的人情成分掺杂在内!
事情最后水落石出,并且还从严处罚,反倒是大伯家变得十分被动。
“抚顺哥,你赶紧再找找关系,这大过年的,几个孩子在警察局受苦,算怎么回事?”
“俺看没用,这么多领导来看望二妮,人家是什么关系?咱能斗得过吗?”
“警察也说了,只要二妮开口不再追究,就能放了咱孩子,实在不行咱就去求求她,哪怕让大妮埋在祖坟旁边也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