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转过身来时,哪里还有萧十七的影子。
对着空空如也的身后,连喊了几声萧十七的名字,回应他的,是他的回声!
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楚夙倏然转过身,往回走。
那个女人,他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另一条岔道,乌漆麻黑的是她能独自前往的吗?
他这样想着,加快了脚步,追了过去。
此时的萧十七,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背,本来走的好好的,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都没出现机关暗器,她一时疏忽大意,也不知道踩在了哪里,从前方石门四周射出千支利箭。
本就没什么功夫的她,靠着听力和方向的判断,躲避了一批又一批箭枝,直到她筋疲力尽,那批暗箭放完,倒下来时,她已身中数箭!
楚夙步履匆匆地赶来,见到浑身上下插满箭枝,且昏倒在地的萧十七,心跳差点停止。
他有些无措地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感受到那一点点微弱的气息后,楚夙眼底极快地划过一丝欣喜。
一伸手就将萧十七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肩膀上,他开始动手去清除那些不重要的部位的箭枝。
只是,随着一根根利箭的拔出,萧十七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伤口连着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想起萧十七给他包扎伤口时的情形,他二话不说,直接脱掉身上的衣服,将里衣撕成很多条,光着膀子,赤果着上身,将身上的上好的伤药拿出,为她一处处擦药包扎伤口。
还好都不是射中要害的地方,楚夙包扎完伤口后,暗自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被撕碎的只余两只袖子的里衣,楚夙嘴角扬了扬,快速穿好外袍,抱起萧十七便朝前方走去。
他虽不知这前朝的皇陵有多大有多深,但他却知道当今东越国的皇陵的构造是仿照前朝皇陵所建。
那建造东越皇陵的工匠和设计者皆是建造前朝皇陵的后代子孙。
若是他没猜错,越往前走机关越多,到最后不是被机关给扼杀,就是被困死在里面。
但有一点,在皇陵腰腹之处,存在着两个出口,这两个出口若没有图纸轻易是找不到的。
刚好,楚夙小的时候由于贪玩,误入了冷宫,在那里他从一个即将死去的妃子手里,得到了一张鹿皮地图。
当时还小的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直觉上应该很重要,他藏起后便一直没有再去找,直到他母后死于非命,他再次步入冷宫,找到了当年藏图的地方,将之挖出。
经过他的研究,以及与每年去皇陵参拜先祖所见到的皇陵外围构造所联系在一起,让他发现了这一秘密。
也许是天意吧!想让他死的人,却不知他已有了保命的东西在手。
他很期待与父皇的再次相见!
萧十七是被楚夙一声声地叫醒的,吵得她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好吵!”
萧十七睁开迷蒙地双眼,对上楚夙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神!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夙见萧十七能醒来,双眸像是染了一层彩霞般夺目而耀眼。
萧十七呆滞了一下!
揉了揉眼睛,她确认眼前的人是楚夙后,又有点不可思议。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意温柔了?
楚夙扯了扯嘴角,对萧十七的小动作不加理会,只是眼底神过一道幽光。
“扶我起来吧!我身上的伤口是你包扎的?”
萧十七艰难地站了起来。
“嘶……”
疼的她眼泪在眼眶里流转!
“爱逞能的女人!谁让你自己选择另一条路的!活该!”
楚夙明明很担心萧十七,但说出的话却让她有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果然,这家伙就是嘴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
之前可能是她眼花了吧,还以为楚夙变得有人情味了呢!
“你知道出口在哪吗?我们这么盲目的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萧十七对楚夙一点希望也没报!总感觉这人不靠谱。
“萧十七,你对本王就这么没信心吗?”
楚夙见不得萧十七这么赤果果的不信任他!那种眼神,让他见了,心底没来由的就生出一股闷气来。
萧十七抚额,他在她面前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不是很靠谱的样子,让她怎么相信他,信任他就更加不可能了!
唯一能让她对他好一点脸色的,也只有他没丢下她跑路,反而给她包扎伤口这一点了。
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动物,只要有人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成倍或十倍的还之。
这也许就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吧!
她萧十七也不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