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怒道,“少宸,你必须跟这个女人离婚,我绝对不会接受她的!”
巧巧的脸色惨白,正打算往后面挪,却被贺少宸拉住了,他的手微凉,紧紧地抓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退意。
“妈,凡是不要过早下定论,还是先请郝小姐出来把话说清楚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贺母狠狠地说道:“那个女人已经说了,是乔巧让她去黑市买的药方,想要害死你!”
巧巧一听,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有让她买药方,是她……”
“闭嘴!我不想听你这个骗子的话!”贺母喝住巧巧,不让她有任何说话的余地。
巧巧抿了抿唇,告诫自己一定要放平心态,不要跟贺母起争执,万一对方又心绞痛,事就更多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腹部,不知怎么的,感觉比刚才更痛了一些,额角也微微有些冒汗。
贺少宸见贺母咄咄逼人,却看不下去了,“妈,你宁可相信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儿媳妇吗?”
“你觉得她还值得被相信吗?
“……”贺少宸懒得跟贺母再争执,他淡淡道:“直接请郝小姐过来吧。”
一切的祸端都是从她开始,理所应当的,该由她来结束。
郝悠然一直呆在隔壁屋子里,当她被叫过来时,一直低着脑袋,根本不敢与巧巧对视。
“郝小姐,你说药方是乔巧让你在黑市买的?”
贺少宸问话。
郝悠然摇着自己的唇,她别过脸,承认道:“是。”
郝悠然的话敲打在巧巧心里,令她的心一阵阵抽搐,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有点不敢再听下去。
“有什么证据吗?”贺少宸又问。
“证据?”郝悠然一阵迟疑,最后摇摇头,道:“没有,是她口头上对我说的。”
“呵。”
贺少宸冷笑一声,看郝悠然的目光越来越冷,“没有证据就敢信口开河?你说你去黑市买的药方?”
郝悠然畏畏缩缩,迟疑道:“是……”
“时间,地点,接头的人,你总该知道吧?你买的药方价格是多少?巧巧又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谋财害命的?郝小姐,你能说一下吗?”
贺少宸的语速又快,问题又多,郝悠然直接被问得一懵,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那个,那个……”
“回答不上来吗?”贺少宸冷声质问。
郝悠然脸越来越红,几乎要滴血,贺母见状,心中也有开始疑惑。
因为郝悠然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要作为证词,的确有失考量,可是她潜意识里却一直觉得是巧巧害了贺少宸,所以听到郝悠然的话后,自然行动不过大脑,直接认定就是巧巧干的好事。
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郝悠然,极有可能是撒了谎的。
“那件事过得太久了,我,我记不清楚了……”郝悠然目光闪躲。
她心里慌张地厉害,贺少宸的气压太强,她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好像紧紧是视线的对视,就能令她窒息。
{}无弹窗贺父独自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那里空无一人。
他靠在窗子边上,打电话。
“弗莱娅,抱歉,我没有拦住逸嫆,巧巧受伤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出声问道:“伤得有多重?”
单从声音来说,贺父听不出弗莱娅到底是生气了,还是依旧平静,因为这个女人一向都很会收敛自己的情绪。
不过,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伤害,只要是个母亲,多少还是会愤怒的吧?
他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巧巧的额角撞在了柜子角上,磕破了一些,然后肚子被踢了几脚,最后又摔在了碎瓷片上,手臂扎了不少碎瓷片……但是少宸已经带她去包扎伤口了,应该没有大碍。”
这一次,弗莱娅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久到让贺父误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时,弗莱娅却突然笑出声来,只是这个笑声没有多少温度,甚至让人背脊发寒。
只听弗莱娅带着笑声,就像是平时开玩笑一般,说道:“关瑞,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的朋友。”
“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恐怕要变成鳏夫了。”
“……”
贺父沉默。
“哈哈,当然是骗你的,我怎么会失去理智杀害你的妻子呢?请忘记我无伤大雅的玩笑吧。”弗莱娅的语调轻快,似乎真的只是在开玩笑一般。
这恐怕不是个玩笑吧。
贺父心中叹气,他知道,弗莱娅如果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话,那一般就是真的。
如果逸嫆不是他的妻子,只怕真的出不了医院的大门。
贺父苦笑一声,道:“我不会在意的。”
两人一时间没了言语。
隔了好一会儿,弗莱娅冷的像冰似的声音才再度响起,道:“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请你管好自己的妻子,请她不要再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害别人,毕竟人长了脑子,是用来思考的,而不是一个简单的摆设。”
弗莱娅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刻薄的,可是偏偏又叫人无法反驳。
贺父叹了口气,无奈道:“逸嫆很固执,想要改变她的观念只怕……”
不等贺父把话说完,弗莱娅就干脆地打断他的话,道:“这是你的问题,跟我无关。”
“……”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强人所难。
贺父不禁苦笑,如果换做是别的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估计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可是唯独这个人……tqr1
弗莱娅挂断电话后。
又拿起了一直带在身边的相框,里面是她跟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男人是典型的j国相貌,英俊不凡,就如同太阳神阿波罗般耀眼璀璨。
他就像阳光,扫尽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将她从漆黑冰冷的寒潭中拉出来。
一滴眼泪划过精致的面颊,落到相框上,然后越积越多,弗莱娅却毫无所知,一直看着相框上的那个男人。
如论何时,都是最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