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快点让她说,给她药方的女人到底是谁!”贺母的声音越发尖锐。
郝悠然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哭得越发厉害,贺母看着也心急,一直哭,一直哭,就不能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再哭吗?
她的哭声令贺母心烦意乱,忍不住喝道:“郝小姐,你倒是说说,给你药方的人是谁!是谁!”
“悠然,你快点说啊!”巧巧被逼得也有些精神奔溃了,郝悠然不停地哭,就是不说出那位“大婶儿”的真实信息,再加上贺母的逼问,她的心也慌了。
郝悠然捂着自己的脸哭泣着,突然崩溃地哭喊道:“巧巧,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编不下去了。”
“悠然,你……”
巧巧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她只感觉全身止不住的冰寒,错愕地看着郝悠然,问道:“悠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悠然大哭着,说的话也快要听不清楚,“根本没有什么大婶儿,一切都是我瞎编的!都是我乱说的!”
“果然是这样!”贺母全身气血上涌,她突然一个跳下床,一个健步冲到郝悠然面前,抓住她的双肩愤怒道:“你说,药方哪儿来的?你到底有什么居心?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
“对不起,对不起。”郝悠然精神崩溃地大哭着。
安静的医院顿时闹成一团,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巧巧大惊,要把两人分开,道:“妈,你冷静一点,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悠然,你快点把事情说清楚,药方从哪儿来的?”
“逸嫆,你的情绪不能激动,快回病床上!”贺父也赶紧上前阻止贺母。
贺母却发疯了一般,反复追问,“快说,药方那儿来的?谁指使你来害我的儿子的?!”
场面一片混乱。
“是巧巧让我在黑市买的药方!”
郝悠然突然大吼一声。
顿时,病房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静止住了一般。
在郝悠然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巧巧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愣愣地看着郝悠然,颤声问道:“悠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郝悠然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她,说道:“不是你让我在去黑市买的药方吗?说是等你老公寒症病发而死,自己就能得到一半的财产逍遥快活去了!”
巧巧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是什么时候给郝悠然说过这番话,贺母直接一巴掌挥了过来,将巧巧打翻在地。
她的头撞在桌角上,血迅速从额角流下。
红的血,白的脸,相互映衬,十分刺目。
“贱人!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亏少宸力保你,你对得起他的信任吗?”贺母歇斯底里地冲着巧巧大吼着,趁众人呆愣的那一刻,冲上去狠狠地踹了巧巧几脚。
“贱人!贱人!”
“逸嫆,你干什么,给我冷静一点!”贺父赶紧拦住贺母,呵斥道。
贺母却声泪俱下,指着巧巧道:“贺关瑞,那个女人要害我们儿子啊!你叫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
说着,有狠狠地瞪向面如死灰的巧巧,咬牙切齿道:“乔巧,我跟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巧巧此刻只感觉全身麻木,贺母的话她听不见,身上的痛感觉不到。
她机械地转过头,看着一边瑟瑟发抖的郝悠然,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无弹窗这人怎么回事?存心找茬?
巧巧狐疑地看了眼手机,又说道:“那你是想知道咯?”
“废话。”
这个人!
到底会不会好好说话了?
巧巧气鼓鼓地说道:“悠然说她要去见妈妈,把事情讲清楚。”
“郝悠然这么说?”贺少宸一怔,却没有巧巧那么开心。
“是啊,我们已经在路上了,我就想问问你过不过来……”
贺少宸沉默了片刻,道:“我现在有事,你们去吧。”
“哦,那好吧,你先忙,拜拜。”
巧巧挂断手机后,贺少宸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直接出声问道:“郝悠然在这段期间有没有跟谁打过电话,或者传消息?”
“没有,贺少,我们的人一直盯着郝小姐,她这几天都老实地待在屋子里,没有跟任何人有过接触,身边也没有通讯工具。”
“是吗?不会有遗漏吧?”
贺少宸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
“应该不会,我们的人都很谨慎,一天24小时都在监控。”
“那就好,这段时间辛苦了。”
“为贺少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贺少宸将手机放到一边,片刻沉思,难道,郝悠然是真的想通了?
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贺少宸又赶紧起身,往外面走,一边还给巧巧打电话,“你们在哪儿了?”
“诶?”巧巧跟郝悠然刚好下车,她回答道:“我跟悠然已经到医院了。”
“那好,我也过来一趟。”
巧巧一愣,疑惑道:“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改变主意了。”某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说自话。
“……”
巧巧一阵无语,她撇撇嘴道:“那好吧,我跟悠然先走一步,你赶紧过来。”
——
帝都中心医院,特护病房里。
贺父贺母,还有乔巧,郝悠然一行人全部到齐了,只是,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显得有些沉闷。
“所以,这个女人就是害得我儿子复发的罪魁祸首?”贺母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郝悠然。
郝悠然被贺母凌厉的眼神吓得一缩,她原本就非常憔悴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惨白,就像一张白纸似的,瑟瑟缩缩。
巧巧见了,走到郝悠然身边,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宽慰道:“悠然,没事的,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就行。”
说着,将郝悠然稍微往自己身后拉了一点,对贺母说道:“妈,我相信悠然也不是有意为之的,你先听她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