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还真认识!”
蓝亦诗轻勾了唇角,戴上手套上了台。
沈曼断了五根肋骨,肺部也受了伤,蓝亦诗用了五个小时才完成手术。
“我的妈!”手术刚结束,辛可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还真是个体力活!诗诗你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来的?”
“嗯。”蓝亦诗用脚勾了她一下,“起来,刚下过雨,地上潮。”
“你就让我坐会儿吧,我徒步走了好几个小时,又站了这么长时间,累死我了。”
“那你坐椅子上帮我看下病人术后的情况。”
“你要去哪?”
“你说的那几个‘年老体衰’早就应该到了,我去看看他们。”
辛可馨探头往门口看看,“别瞎说,我可啥都没说过,这事要是被刘姐听见了,她能剥了我的皮。”
“害怕刘姐,以后就别乱说!”蓝亦诗把她扶到椅子上,快步出了门。
刘护士长、尚主任、董主任、吕医生他们几个都到了,这会儿正在外面照顾着刚被转移过来的百姓。
大家见蓝亦诗出来了,都围了上来。
蓝亦诗笑着跟大家打着招呼,“辛苦你们大家了。”
“辛苦的是你,你比我们早到了好多天。”刘护士长紧紧的握住了蓝亦诗的手。
“比起受灾的百姓我做的这点儿根本就不算什么。”
刘护士长吸了吸鼻子,“是啊,太可怜了!我们几个到了这后不知道哭了几回了。诗诗,路通了,这批老百姓很快就会被转移出去,你看看有哪些伤员不宜移动的,我去做下登记,别一会儿出乱子。”
蓝亦诗感激的握紧了刘护士长的手,“刘姐,你们来,可真帮了我的大忙了。很多事儿都不用我们亲力亲为,然后我们就可以倒出时间专心致志地做手术。”
“看你说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蓝亦诗紧握了下刘护士长的手,“那就麻烦你们了,五号帐篷的伤员暂时不能移动,其他的……我这就去看看。”
蓝亦诗把刚做完手术的几个病人的情况了解了下,除了三个不宜移送外,其他的都可以转移。
吕医生等她忙完了,才把她拉到一边递给她一个信封,“瑞霖让我给你的。”
蓝亦诗接过信封后,鼻子一酸,“吕姨,他们还好吗?”
“你刚走那两天三孩子都蔫了吧唧的,怪可怜的,我出发时,三孩子都缓过来了。”吕医生看了眼蓝亦诗手中的信封,“这可是瑞霖亲手给你画的,快打开看看吧。”
“好,我打开,就就打开。”蓝亦诗撕开信封,看完儿子画的画后,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画纸上,画着一家七口,欧阳逸和修雅茹坐在椅子,瑞霖站在他们俩中间。
夜修和蓝亦诗抱着瑞泽和伊诺站在欧阳逸和修雅茹身后。
瑞霖画画的水平不是很高,纸上的七个人画的有些不伦不类,可蓝亦诗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张画的含义,儿子这是盼着他们早点回家。
吕医生递给蓝亦诗一块手帕,“瑞霖现在特别的懂事,他这几天都在帮着你妈照顾着弟弟和妹妹。”
“谢谢。”蓝亦诗擦了下眼泪,哽咽的问道:“吕姨,我爸妈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他们说,让你不用担心家里。”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些,夜修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帐篷。
赤狼把电话记录递给了他。
夜修刚坐下来看了一眼,电话便响了起来,他连忙拿起一号电话。
“狼头,黄忠河的水位距警戒水位还有三厘米。”
“马上打电话联系气象局,问问最近还有没有降雨,要快!”
“嘟嘟……”
电话里传来忙音,夜修冲帐篷外喊道:“任重,你去堤坝那边看看,是不是线路又断了,要是断了,让他们马上抢修,还有……水位一旦到达警戒线就马上炸堤。”
“是!”
夜修拿起三号电话,打给气象局,他期盼着这雨不要再下了,要不然,堤坝一旦炸开,就意味着要放弃下游的几个村镇里的救援。
“雨马上就要停了。”
这是夜修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嘟嘟……”二号电话响了起来,夜修连忙放下三号电话,拿起了二号电话。
“狼头,道路被堵了,车队开不过来。”
“马上抢修!让救援人员下车徒步进入灾区。”
“是!”
“多背些药品进来!”
“是!”
夜修抬眸看向赤狼,“十四部电话你都挨个打下,看看哪条线路断了,然后让他们马上抢救,我去堤坝那边看看。”
“你小心点!”
“知道!”夜修出了帐篷,先看了看天空,天已经放晴了,看来老天是开眼了。
连夜送来伤员,蓝亦诗他们还在抢救。
蓝亦诗刚缝合好最后一针,柳医生便跑了进来,“蓝医生,麻醉药没了,还有几个手术怎么办?”
“等我。”蓝亦诗把包扎工作交给了护士,快步走了出去,“我去拿银针,用银针给他们麻醉,坚持下,救援大队很快就到了。”
柳医生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明知道有余震,还把麻药放的那么高。”
蓝亦诗看了他一眼,“别内疚了,这都是我的责任,再说,我这不是有银针么,不会耽误手术的。”
“你来就对了!”
蓝亦诗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不久前还说过,我就不应该来。”
柳医生嘿嘿的笑了声,“我说过吗?”
“别站在这傻笑了,病人都在哪个帐篷,我去给他扎针灸。”
“我带你去。”柳医生把蓝亦诗带进三号帐篷。
蓝亦诗给三号帐篷里的伤员扎完针灸后又去五号帐篷。
五号帐篷是个女伤员,脸被砸的血肉模糊,蓝亦诗叹了口气,一边扎针灸,一边给跟她聊着天,“阿姨,您是哪个镇的?”
“银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