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凯因为早已知道了消息,所以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来,他只是有些奇怪,既然程中坤也知道李伟高的行踪,为什么不及时向自己汇报。
“你什么时候得到李伟高去红河的消息?”
“昨晚上。”
程中坤回答问题的时候,表情是镇定的,眼神看起来也很平静,这让秦书凯的心里放心了不少,这年头,注意观察细节不是什么坏事,到底谁才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人,又有谁能完全有把握的保证呢?
“好,很好,对于李伟高的行踪掌握是必须的,但是要想彻底的解决问题,恐怕还得想其他办法。”
程中坤不由愣了一下,上一次秦市长跟他交代的任务只是及时掌握李伟高的行踪罢了,怎么这次居然想要彻底解决问题,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李伟高的相关调查必须加大力度,包括李伟高的老婆,全面的调查和证据掌握后,才能对李伟高有一个彻底的情况摸底。”
“秦市长这是?”
程中坤忍不住想要问清楚老领导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既然没事找事,那就想办法让他老老实实的呆一边去。”
秦书凯说话的时候,眼神里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一道凶-狠来,这种眼神让程中坤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的,我这两天一定抓紧时间,尽量争取让您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实实在在的调查成果。”
把准备应付李伟高的任务交给了程中坤之后,秦书凯心里不由盘算起另一个问题,对于吕嘉怡,自己又该如何应付?
这些年,有很多女人上过他的床,有的人的确是真心付出,比方说冯燕,可有些人却是别有居心,比方说,吕嘉怡和小柳,相比较而言,吕嘉怡的层次稍显龌-龊,目的性和功利需求都表现的过于明显和强烈,正是因为对这种不知道遮掩的女人心里有些不放心,当初他才会趁着工作调动的时候,索性彻底的甩掉了这个包袱。
现在看来,这女人的秉性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自以为自己相当聪明,其实就是傻子一个。当时举报贾仁贵,如果不是自己帮助,早就命都没有了,可是就是这样的女人还不吸取教训,还想在背后做文章,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再说吕嘉怡跟妹妹吕媛佳商量了一番后,感觉妹妹说的话挺有道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几乎类似于天上掉馅饼砸到了自己头上,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机会往外推呢?当李伟高第二次拎着礼物上门拜访的时候,吕嘉怡的态度比之前热情了许多。
“吕主席考虑了两天,心里已经有决定了吗?”
“你少在这损我,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不是你的想的那么简单。”
秦书凯听了这话,冲着电话笑道:
“我知道,冯经理的钱也来之不易,不过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改天我请你吃饭,一来赔罪,二来也算是为你压惊。”
“只要不是鸿门宴,我都愿意赴约。”
秦书凯听了这话,头脑中稍稍思忖了片刻,还是把心里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起初会帮着叶诚生找你讨要个人情吗?”
“为什么?”
“唉!因为叶诚生的老丈人一家其实是县里的重点优抚对象。”
“哦?还有这一层?”
秦书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彭雪枫将军的名字,想必你听说过,此人在1938年9月,经毛泽东亲自点将,时任八路军少将参谋处长,当时他率领三百多人的队伍进驻豫皖苏,经过短短几年的发展,彭雪枫的队伍在豫皖苏发展到两万余人,经过了几场跟日本军队硬碰硬的较量后,彭雪枫的名字在豫皖苏让敌人闻风丧胆,叶诚生老丈人的父亲当年就是彭雪枫将军身边的警卫员,后来也曾经在保卫江淮的一系列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几分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吗?”
“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这一条就别说了,这年头,说这话题只怕笑话的人多,真心往心里去的人少,我今天跟你说了实话,只要你不笑话我,也就行了。”
秦书凯跟冯香妞说的几句也是肺腑之言,不管是从小所受的教育也好,还是成长后的理智也罢,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对于烈士这个词,他心里其实有着无上的钦佩和崇敬,他之所以相当痛快的答应帮叶诚生,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叶诚生曾经是自己的老下属,而是因为,叶诚生老丈人的父亲的确是个了不起的汉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自己有些过了。”
“没有,你起初答应对叶诚生老丈人家多照顾几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就像你刚才说的,你的钱也是血汗钱。”
冯香妞在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喂,你在听吗?”
“我刚才做了一个决定,原本答应人家的一套房子和五万块装潢款还是照原先的计划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