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漫漫叫住她:“温晴姐,你这么晚了还来找小师叔,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要不你们先谈,我回避一下?”
“不用了,我……”
乔谨安打断她,直接问道:“周显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温晴看了姚漫漫一眼,后者站起身准备出门回避,乔谨安道:“坐着吧,你也见过周显民,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来。”
温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留下来。她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乔谨安,说道:“周显民的母亲患有严重的心脏衰竭,我们询问过替她诊治的医生,医生说道,除非移植心脏,否则他的母亲最多只能活两个月。而心脏移植手术是需要排队的,有合适的心脏也不一定能轮得到她,周显民为了救母亲,这才铤而走险,杀何伟元取心。”
她补充道:“否则他跟何伟元又没有深仇大恨,不至于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他。”
“周显民怎么知道何伟元的心脏刚好跟他母亲匹配?”乔谨安提出质疑。
“你记不记得山仔曾经说过,周显民在上周末去市第一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温晴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当时医院刚好有志愿者在宣传器官捐赠,何伟元接受了劝说,进行了相关的检查,并签下了自愿捐赠书。”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显民得到了何伟元的资料,发现他跟自己母亲刚好匹配,所以杀了他,取他的心脏移植给母亲?”
“就目前的线索来看,应该是这样。”
姚漫漫插嘴:“温晴姐,我觉得这个推断不合理。”
温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表:“为什么?”
“中午吃饭时,我听你们说起案情,周显民似乎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职员,而不是专业医护人员,那么他怎么保证在‘挖心’的过程中,不对心脏造成任何损伤?”姚漫漫直视着她,“再说心脏离开身体之后,并不能存活太长时间,必须马上进行移植。这可是大手术,并非一般的小诊所能完成,但去大医院的话,谁敢替他移植来历不明的心脏?”
温晴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案发后,周显民的母亲也随之失踪,如果说是被接去做手术,也是说得通的。”
“这就更可疑了。”姚漫漫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说道,“如果他是有预谋的杀人取心,不是应该一早将母亲安排好,只等心脏一取来就动手术吗?为什么要等杀了人之后,再将母亲接走?他嫌中途耽误的时间还不够长?”
“这……”温晴被问得哑口无言。
乔谨安问道:“你们怎么发现周显民母亲病情的?”
温晴将经过讲了一遍。
乔谨安皱眉:“法证第一次到周显民的出租屋时,几乎是地毯式地搜寻了一遍,处方单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遗漏?”
温晴会意:“你是说,有人知道我们会二次上门,所以故意将处方单丢在那里,误导我们?”
“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