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监控就是木棉树上的那一个。时间倒回七点,报案人从镜头外走了进来,不到一分钟,那疑似凶手的后生也出现在画面中,而他抬头望向老人的时候,被摄像头清晰地拍到了整个脸部。
“山仔,进入内网比对公民信息。”
五分钟后,宋青山完成任务:“疑凶名叫周显民,男,现年二十五岁,穗城丛华区人,无犯罪记录。”
丛华原本是个县级市,后来被合并到穗城,改为区,离穗城有两个小时车程。
乔谨安下令:“山仔,调查全市所有摄像头,追踪周显民踪迹;阿晴、阿均,你们两个排查他的所有社会关系;老杨,你去查最近几天的失踪人口,如果有人报案,将家属带到局里进行dna比对;如果没有,走访公园周边的民居,看是否有失踪的流浪汉。”
众人得令而去。乔谨安回到案发现场,等法证、法医采证完毕,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法证道:“死者的伤口应该是由莲花状、四周嵌满锋利刀片的凶器造成,现场并未发现类似的凶器,但在死者的衣服上,我们采集到了几组指纹和一些衣物纤维,可能是疑凶留下的,我会尽快将检验报告发给你。”
乔谨安转向法医,后者道:“根据死者的肝温,死亡时间大概是今早六点到七点,死前疑似服食过安眠类药物,具体要等切片和血液化验后才能得知。”
乔谨安点点头:“根据目击证人和公园的监控,我们已经初步锁定嫌疑人,我会让山仔把疑凶信息发给你们,如果能匹配上,麻烦马上通知我。另外,要尽一切可能确认死者身份。”
尸体被运回市局做进一步的解剖,众人各司其职忙碌起来,乔谨安则将公园管理处的监控全部带了回去,逐一查看。
下午四点,副队长温晴和刑警郑钧那边先传来消息。疑凶周显民是一家小贸易公司“穗城商贸”的职员,为人内向孤僻,跟一众同事都不熟。公司人事科两天前接到他的请假电话,说是母亲生病,要回乡下探望,这两天公司没有人见过他。
他的家庭关系十分简单,父亲早亡,无兄弟姐妹,只有个体弱多病的老母亲,本来在乡下居住,一个星期前被他接到穗城。案发大约两个小时后,老母亲无故失踪。因为他租的是城中村的房子,人员混杂,监控又少,暂时查不到老母亲的踪迹。
法证去出租屋采集指纹做了比对,证实与死者衣服上的其中一组指纹属于同一人。至于死者的身份,就暂时没能确认。
乔谨安正在翻看手上的各种资料,宋青山大呼小叫地蹿了进来:“老大,我发现周显民的踪迹了!”
相比起他的毛躁,他家老大就显得沉稳许多:“在哪里?”
宋青山将笔记本电脑放到他面前:“周显民离开荣景公园后,打了一辆车牌为穗a3068m的出租车沿青云大道往东行,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宁恩路出现,车上的乘客却换成了一个女人。青云大道转宁恩路中间有一段监控空白,周显民应该是在那里下了车。”
他敲了几下键盘:“我用人脸识别技术扫描所有公共场合,终于在下午三点半又追踪到了他的踪迹。老大你看——”他将电脑上的画面放大,“是一家私人会所,在天禾区,叫做朝曦会馆。”
视频中,周显民仍旧戴着那顶鸭舌帽,头埋得很低,手上却空空的,那个袋子不见了。
“再放大一点。”乔谨安道。
宋青山一边照做,一边说:“老大,虽然画面不是特别清晰,但是此人是周显民无疑,我已经从多个角度做过比对,无论是面部特征还是身高衣着都对得上……”
他罗里吧嗦说了一大通,却并没有得到他家老大片言只语的点评,转头一看,只见乔谨安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左下角。
周显民进入朝曦会馆的时候,旁边有个长发女人也在往里走,而乔谨安的目光,便落在那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