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0

说完祁父转身就走,在门外一个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挽上了他的手臂,还不停地透过透明的玻璃往里面看,冲着沈辙不停地眨眼睛。

魏希程心头起了一阵无名火,他伸手捂住沈辙的眼睛,表情凶狠地瞪了回去,吓得女人连忙转头,语气可怜地让人心疼,“别看……”

沈辙覆上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嘴角弯出一个微微的弧度,“怎么了?”

“别看……”

耳边传来的喃喃声若有似无,沈辙扒下少年的手,只见少年脸颊通红,头顶都像蒸腾出丝丝的热气儿。

沈辙喉头一动,将少年一把揽进自己怀里,径直向着电梯走去,步伐快的让怀里的少年几乎都跟不上,被拖着走。

电梯门关上,安静无人的小空间里只能听见男人压抑的闷哼声,少年偏开头露出洁白的颈窝,沈辙将头压了上去,声音嘶哑,一声声地低唤。

“祁辰,小辰,宝贝儿。”

“我、我在。”魏希程只想捂住自己的老脸,这熟悉的称呼又冒出来了。他现在是应该继续装嫩让这人吃会豆腐,还是直接反扑上去,不管ooc呢。

没等魏希程想出个章程来,一双手覆住他的眼睛,“不要想别的,想我。”

老子就是在想你啊!

魏希程双手抵在沈辙的胸膛上,尽量控制住自己想要游移的手,“沈、沈辙。”

“嗯?”喑哑又磁性的嗓音灌进耳朵,魏希程只觉得这个上挑的语调要苏了他半身骨头。

“快、快……”

“什么快?嗯?说。”男人带着调笑的声音堵住了魏希程未出口的话,嘴唇压在少年的唇上细细研磨。

这回沈辙话音刚落,就听到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外边人来人往的楼道。沈辙一怔,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外边的人探来的视线,伸手按了关门键。

快到楼层了啊煞笔。魏希程这回是真的想捂脸了。

上个世界虽然老夫老夫过了一辈子,可是还真的没有这么丢人过,跟着这人自己脸皮都能厚上一个档次。赤鸡。

隔着电梯门,他都能听见外边人的议论声了!这回好了,不正当关系真的被坐实了!

沈辙看着揪着自己衬衫的少年,被自己揉乱的一头呆毛,湿漉漉的冰蓝色瞳孔染上了一层热度,正控诉地看着自己,像是无助又像是真的气恼了,手下的力道都没能控制住,在自己的衬衫上抓出了条条褶皱。

他摊手,语气戏谑,“不怪我,不过……”

魏希程唇上一热,“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不过两天,魏希程就见到了妮娜请来的律师。坐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领带和扣子都整理的十分整齐干净。

“您好祁先生,您有什么想咨询的问题都可以直说。”律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眼神真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您。”

坐在座位上的魏希程不安地绞了绞手指,他悄悄看了眼妮娜,接收到妮娜投来的一个安慰的眼神后,才踌躇着开口讲述自己在家中的生活。

少年的语气平静又缓和,在叙事时没有多余的个人感情,只是平平淡淡的描述了一个孩子从小是怎么被自己的父亲对待,如何被逼着接自己不想要的通告,在完成工作后又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少年空灵的声音,生出了一些回响。妮娜看着面无表情说着这些话的少年,隐隐心疼,她摸摸口袋里一直通话中的手机,希望自己的老板能真诚地对待这个孩子。

在少年停下来之后,律师翻了翻自己记录的稿件,收好笔帽,抬起头看着魏希程说道:“您已经年满十六周岁是吗?”

魏希程点点头,然后垂下脑袋,好像刚才的叙述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是这样,按照您所叙述的情况,您父亲作为您的监护人,不顾您的意愿处理您劳动所得的财产,并且危害到了您的身心健康和合法权益。以及他没能履行作为监护人的基本职责,按照民法总则第三十六条,您可以提出申请,撤销您父亲的监护人资格。”

魏希程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吭声,默默点点头。

“关于您说的与您父亲的血缘关系,这个是没有法律能用来断绝的。冒昧问一句,您现在的收入能支撑您的正常生活吗?”

“能的能的。”妮娜连忙搭话。

“是这样的,满十六周岁未及十八周岁的公民,并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作为日常生活来源,被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也就是说,祁先生您和您父亲不再是被监护人和监护人的关系,他无权干涉您的日常行为和处理您的财产。”

“那我……”魏希程咬咬唇,语气中的无助听得电话那端的沈辙死死握住手中的电话。

“就您的叙述来看,您的父亲没能尽到抚养您的义务,并在这几年间非法处理您的财产,您可以选择起诉或者私下和解。”

律师扶扶有些滑落的眼镜,语气温和,“起诉他是您的权利,您不必有道德上的顾虑。但是鉴于您公众人物的身份,我认为私下和解可能更适合您。”

“那个温律师,其他事宜您和我商量就可以,这孩子怕生。”

看到魏希程陷入了思考,可能一时半会也得不出答案,妮娜连忙轻轻拍了怕魏希程的肩膀以作安慰,示意他可以先出去走走,剩下的事交给她就好。

魏希程看了看妮娜,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被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一只大手抚上他的后脑,摩擦着他的头发。

“放心,别怕。”沈辙小心地安抚着怀里的人,语气温柔,在怀中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冰冷如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魏希程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委屈的不行。

沈辙拍拍怀里小孩的脑袋,示意自己会一直在。他原本想让小孩自己放手去做,通过这件事来磨一磨那拘谨的性子,变得大胆一点。却没想到放手的后果是在折磨自己。

自从那天在休息室里的一吻,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虽然没有人正面开口说出一个确定的关系,彼此确实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