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
韩觉的唱腔华丽又戏谑。
这首歌采用了弦乐结构的框架,其中小提琴代替鼓点,拉扯出一个接一个富有节奏的声波花纹。其中的歌词,更是冷静地把一件残忍的事情拿到太阳底下去晒。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爱我纯粹还爱我赤裸不靡颓,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
韩觉的声音有种无奈,像是对身边人给予他的反复与无常,最后将他逼到崩溃边缘。细数这些被予取予求的过往,让人感到讽刺。
在第一次间奏之后,韩觉用人声进行推进,然后加入了鼓点。
第二次间奏之后,更是加上了钢琴,琴声蜿蜒成的一条急湍而下的溪流。丰富了相对单一的唱腔。
【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销魂
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贰臣,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
……
韩觉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镜头,眼神透过屏幕直视着千万人。
翁楠希脸一阵火辣辣的炙热。
【请我迷人还请我艳情透渗,似我盛放还似我缺氧乖张
由我美丽还由我贪恋着迷,怨我百岁无忧还怨我徒有泪流】
完毕。
尽管整首《易燃易爆炸》中没有半句的责怪埋怨,但全篇前后极具冲突感的歌词,配合韩觉层层递进式的情绪爆发,对最近的事情戏谑讽刺一番,听来让人畅快淋漓。
同时人们更是感觉自己听出了韩觉想说:他即使被利用、被侮辱、被践踏,他也不会被打倒被压垮。
不管喜欢或是不喜欢这首歌,但毫无疑问,这首歌给人以印象深刻。
“哇!”
韩觉出来后,章依曼鼓着掌迎上来。
刚才她听着韩觉的唱法,想象着自己那般唱,然后就知道这首歌换气是个难点,词多且停顿短,现场很容易出车祸的,但韩觉唱的很完整,可以夸不愧是她开山大弟子,唱功着实有进步,也不枉她偶尔的电话远程授课。
韩觉唱完后感觉很爽,觉得唱歌还挺有趣,当然前提是有一副好嗓子。
他看到垫着脚跃跃欲试的傻妞,就对章依曼眨眨眼,笑着道:“你要进去试试不?”
章依曼点头如捣蒜,笑容灿烂。立刻跑到一边扔下外套,把袖口挽上去,斗志昂扬地进去了。
隔着玻璃,韩觉和章依曼相视笑笑。
韩觉不担心章依曼能不能唱好,他只是期待这首歌能绽放出怎样的新生。
易燃易爆炸。
歌名听着像是一首挺躁动的歌,即便说这是一首说唱歌曲的歌名也不违过。
“不是说唱?那是摇滚吗?”章依曼问道。
“也不算吧。”韩觉琢磨了一会儿,说。
陈粒的曲风太难界定,可以说自成风格,是属于不需要被解释和归类的那种。
韩觉写着歌词,不时沉思片刻。因为原作演绎和现在不同,一些歌词得推敲,一些记忆模糊的歌词得二次创作。
摄像师来到韩觉和章依曼的前面,把镜头对准他们。
韩觉就在镜头前,坐姿端正,像一个不反光的瓷瓶,温润而寂静。右手行云流水般写下好看的书法,一缕头发弯下来,沉沉静垂在额前。
章依曼坐在旁边就抿着嘴,一会儿看看专注的韩觉,一会儿看看韩觉前面的纸。距离就靠得很近。
章依曼就一手扶着韩觉的肩膀,脸贴着韩觉的不拿笔的那只手臂,像一只兴致盎然的小猫,眼中尽是惊奇和好奇。
艾都的制作人很有眼色没有上来打扰。摄像师看他可怜,偶尔把镜头给到他那,制作人双手抱胸,含笑着看章依曼他们。
导演不做点文章简直对不起他的少女心。于是节目组见缝插针地给章依曼脸颊上塞了两团红晕,在周围布满了粉红色的云,也不管两位主人公的此时心思到底放在哪里。总之就是强行发糖。
韩觉一边写着,脑袋里就已经响起了这首歌成品的完整效果,仿佛这首独特的歌迫不及待想要出现在这个世上。
所以写起歌词来就很有节奏,头一点一点的。
在章依曼和粉丝们看来,这是什么?
是灵感如泉涌啊。
而在至今不肯承认韩觉有创作能力的韩黑眼里,韩觉这就是妥妥的【入戏】了。
啧啧啧,表演模板是才华横溢的作词作曲人吧?步子迈那么大也不怕扯到蛋。
韩觉很快写好,满意地拿在手上端详。
韩觉写完了才闻着来自身旁幽幽的暗香,转头一看才发现傻妞贴着自己这么近。
他看着傻妞贴着自己半个身子,沉溺在谱子里,嘴里念念有词,丝毫没有察觉姿势有多暧昧。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把纸放到桌上,然后慢慢地压着歌词,在桌面上往靠近傻妞那端的斜上方挪去。章依曼就像被红外线吸引了注意力的猫,目光追寻着那张纸,伸长了脖子,松开了手,锁定纸张,一个猛扑。
“这歌真好哇,我好喜欢啊。”章依曼端着纸张说道,眼睛亮亮的。
“嗯。”韩觉伸着懒腰,好像伏案几天的人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作。
“这歌我好喜欢啊!”章依曼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韩觉淡定点头。
章依曼眼珠子转了转,干脆把那张纸抱在怀里,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韩觉说:“啊!我好喜欢呀!”
“我知道你很有眼光了。”韩觉不为所动。
章依曼看到这个傻大叔呆头呆脑的,她气得脸鼓鼓的,也不说话了,就看着韩觉,僵持着。
韩觉故意不和章依曼对视上,侧过身,自顾自地喝水。
章依曼看到韩觉喝水,不知想到了什么,悄悄拧开了一瓶水,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和韩觉碰杯,嘴里快速地说:“大叔这首歌给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