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可真是第一次见老头子会为了这么几句话，大动肝火的，更何况这说话的对象还不是人，而是一头猪！

老头子一脚直接踩在了这头的猪巨大的脑袋上，随即道：“咱们先来说说卑鄙，当年你还没成猪王的时候，为了攥取权利你和妖邪勾结，将你的亲大哥送入了妖邪嘴中，以至于得到妖邪的支撑，当上了这鬃王，和你相比我们究竟谁卑鄙！”

老头子接着又道：“再来说说小人，你卖族求荣，将你钢鬃猪一族三万六千头族人送于妖邪，换取九龙赤灵丹，已练成了你今日所拥有的守项元丹，你倒是回答回答我，咱们谁才是真小人！”

老头子越说越怒，举起的拳头朝着这头死猪的脑袋狠狠轰出去了一拳，这拳头的体积和这头死猪的脑袋比起来，就如小石和大山，但就是这么一颗小石子撼动了这座大山，这头死猪被老头子一拳轰出去了三米多远，推到无数树木，就连地面也刮出阵阵深痕！

老头子一步又瞬到了这头死猪面前，几乎是带着咆哮的吼道：“最后咱们再来说说虚伪和残忍，你表面上像是带着众族为逃离被人宰割之命运到了这四方界，但实际上我想你比我清楚是为了什么！你好吃人，在人世间时吃了上万普通百姓，三帝命人将人你处死，你打着为全族改变命运之一说，求着当时的华夏守护神逃到了四方界，从此不敢迈出这四方界一步，你还有脸说我们卑鄙无耻，对于你这种世间的无赖，我感觉我的手段都够轻的！”

老头子这番话一出口，这头死猪吓得冷汗直冒，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全身都在颤动，不知道是因为被老头子的话震慑到了，还是因为身体里的断肠虫开始啃食它了。

老头子又骂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来就是让这断肠虫将你骨血啃食，等你死后我再扒开你的身体取这内丹，二来就是你自己将两样宝物拱手相送，也算是你为了你自己所犯下之罪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弥补！”

这头死猪大叫道：“我愿意送出两件宝物。”

老头子铁青着一张脸，道：“那你还不把内丹给我吐出来！”

话音一落，这头死猪全身痉挛，身子从尾到头开始蠕动，只听哇的一声，这头死猪吐了许多污秽之物，在这污秽之物中，有一颗不足三根指头粗细，闪闪发光的金丹，这应该就是那守项元丹。

元丹吐了出来，这头死猪又痛苦的嚎叫，不停的甩动着身子，身上长长的鬃毛就像是浪花一般，一根根的散开，在这散开的鬃毛的最里面，有一根长近两米，粗如拳头的白色鬃毛立于当中，这死猪一声咆哮，这根白色鬃毛在无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居然自行脱落，轰隆的一声砸在地面，连这地上都被砸出一个大坑！

老头子朝着我道：“兔崽子，把东西收了，我们走！”

我连忙跑过去，把内丹和鬃毛一收，不出所料这鬃毛重得出奇，我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才将它收入了乾坤袋之中。

拿了东西，我和老头子作死要走，这头死猪叫道：“宝物我已经奉上，还请饶我性命，日后我必定痛改前非。”

老头子一回头道：“猪说的话要是我能信，那我也跟你差不多了，不过我可真没想过要你的命。”

说着话，老头子手里突然多出了一颗丹药，往这猪里的嘴里一扔，丹药入肚。

这头死猪的眼神中满是庆幸，不自觉的连忙点头，随即道：“多谢不杀之恩。”

老头子根本没有理它，而是几个瞬步就离开了，老头子一走，我也赶忙追了上去，等回到岸边的时候，老头子的脸色还是那样难看，我不由得笑着直摇头道：“跟一头猪又必要这么生气吗？再说东西我们不也得到了吗？”

老头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生气倒不是为了那头猪，而是因为这三界！”

老头子这话可让我有些云里雾里的，我一摇头道：“三界？这跟三界有什么关系？”

老头子半闭眼睛，苦笑着摇头道：“今天你也听见了，钢鬃猪虽说不是凡物，可仍旧只能算作是畜生！就算是畜生，通了人性有了慧根，也能做出这种十恶不赦的事儿，等自己成功上位以后，再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把自己之前所做之罪孽抹杀得一干二净，你可曾想过连畜生都是如此，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又会好到哪里去？”

老头子这越说越让我有些疑惑，我随即道：“这么说起来，这满天神佛为了得道成仙都曾干过许多非人之事呢？”

老头子一摆手道：“都是从屎堆里爬出来，谁的裤裆又那么干净，表面上论起的是天之大道，而暗地里干的事儿，比妖孽更为不耻！”

这说起来好像有很多故事啊！

我连忙道：“老头子那你快跟我说说，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老头子一摆手道：“知道得太多，只会给自己自寻烦恼，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看清这三界中的黑白，却又无力将其洗净，每每想起这些龌蹉之事，只能以酒为伴，醉倒之后哪里还有什么黑白之分啊，清醒之时只能用疯癫来处事，兔崽子你要答应我，不管未来的日子中，你将经历什么，或是将遇见什么，永远都不要把你现在这份在别人看来近乎愚蠢的善良和天真丢在脑后，去做他们口中所谓成就霸业的虚伪魔鬼。”

我不知道老头子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但从他跟我说话的口气和内容来看，他似乎有些厌世，同时也终于道出自己为什么这么爱喝酒和疯癫的原因了，这正像是阳间流传着的那首诗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活得明白可能对于有些人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我笑着道：“我记住了，放心吧，我这人干不了什么大事儿，要不是现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我还真想回去接着念书，明明才十九岁，非得要背负这么多东西，这种日子也不叫人过的。”

老头子笑着一拍我脑袋道：“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没出息的样子。”

这话说得我可不乐意了，一摆手道：“这怎么能叫没出息啊？我不过也是想做个普通人罢了。”

老头子一摆手道：“得了，别扯淡了，命里早已注定，想逃也逃不掉的，把拿回来的的两样东西拿出来。”

我翻开了乾坤袋，把那白色的鬃毛和内丹拿了出来，老头子拿到眼前一查看，一点头道：“恩，就是这两样东西，来，把这内丹吃了。”

一听吃了，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刚才那头死猪呕吐时的场景，这内丹可是我从那它那堆呕吐物中扒拉出来的啊。

我浑身一激灵，道：“要不先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