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船夫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刚才无道有意拦着我说话,想必是让我别说取异水的事儿,在后面的聊天中,我也很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夹缝中的事儿。
船顺着河流行驶,速度不快也不慢,这河流说也奇怪,这么宽大但这一路上,我就没见过有什么险滩激流的,就像是在平坦的大路上行驶一样,我这会儿睡意袭来,也没有了和这热情的船夫聊天的兴趣,而是往这船沿上一靠,准备打会盹儿。
这刚一闭上眼,耳中就传来阵阵喊杀声,吓得我以为我自己出现了幻听,我忙一睁开眼,只见离我们的不远处,上百艘比我们这船大上数十倍的战船,把前面的河道死死的给堵死了,有几艘冒着滔天的大火。
战船分为红色和蓝色,两边疯狂的攻击着,红色战船这方,用着一道道的带着光色的利剑,射向蓝色战船,而蓝色战船这边,船上像是有着火炮,砰砰砰的连续发射,打在红色战船之上,震得整个河流泛起一阵一阵的巨浪。
我一摇头看着船夫道:“这什么个情况?”
船夫倒是很淡定,朝着我们一摆手道:“没事儿,这是神刹族在和神缘族交战,只是会耽误我们一会儿工夫,我们先把船停在岸边,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走。”
我这会儿特佩服这船夫的这股子淡定劲儿,这样上百只战船交战的场景可不多见啊,船夫把船停靠在了岸边,我们离主战场还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
受到好奇心的趋势,我趴在了一块礁石上,远远的看了起来。这厮杀的场面可够血腥的,战船先是相互攻击,被炸沉了的船,跳下上千人,在河流里流荡,相互在河里又是一场厮杀,打到后面,上百只战船直接撞在了一起,双方的人掏出利剑长刀,火拼在了一块,我离得也算远的,但是都能看见鲜血四溅,头颅横飞。
这两帮人,一群就是我们见过的神刹族,而另外一群模样跟我们也差不多,应该是神缘族,河风阵阵,交杂着一股血腥味,双方兵刃相见打得更是接近白热化了,我都有些看不下去,忙从礁石上滑了下来,看着正在抽着水烟袋的船夫道:“他们这是有多大仇啊?好像不把对方弄死,就不肯罢休似的。”
船夫吐了口烟圈,笑道:“谁知道他们有多大仇啊,神刹族好斗,神缘族又想做最大,双方肯定谈不到一块儿啊,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儿。今天这场面还算小的,我常年在这河上跑,几乎天天都能遇见,没事儿,咱们躲远一点,等他们打完,咱们再过去。”
我去,天天都开打,那就是有多少人也得全部死光啊,我无奈的叹了一口,坐在河边慢慢的等,不时还能看见顺着河水飘下来的断手断脚,还有残缺不全的尸体,这夹缝可真够乱的。
这个时候在我们的面前,漂过来一具身穿铠甲的女尸体,这铠甲殷红的一片,龙雕凤舞的霎时好看,而且这女尸体模样也十分的漂亮,只可惜死得太早了。
我指着这具女尸体,对伍凌娜笑道:“瞅见了没,这就是生在战乱,年纪轻轻的就战死了,你看你上过战场吗?天天就玩你的直播,倒腾你的衣服。”
伍凌娜白眼一翻,刚想反驳,但这个时候漂浮在河中的女尸,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求生的渴望,语气虚弱的看着我道:“救我。”
这士兵一听这话,不耐烦的一摇头道:“什么叫两个月的时间,什么又叫两个月不到!究竟什么时候走?说个具体的天数。”
说话语气极度的蛮横,好像生怕我们赖在这里不走了似的。无道赔着笑道:“大哥,这时间我们是真不确定,这样吧,大哥,最多三个月,我们绝对离开,您看成吗?”
这士兵一砸桌子,怒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来去是由你们自己可以决定的吗?我就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十天后就给我滚蛋!”
这他妈也太嘚瑟了,我们来这里又不闹事,又不给他们添麻烦,凭什么他要我们什么时候走,我们就得什么时候走啊?
虽说我心里是极度的不快,但无道这个时候死死的攥住了我的手,用眼睛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而伍凌娜此时也不由自主的向四处张望,见周围的士兵有没有色什么动作。
被无道这么一拽,我也只能耐着性子,这个时候我见无道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胀鼓鼓的小包,往这士兵面前一放,赔着笑脸道:“大哥,您看我们这来一次不容易,您就通融通融吧。”
这士兵一见这胀鼓鼓的小包,眼中的鬼火几乎快喷出三丈多高,态度也随即转变了,笑呵呵的道:“噢,原来是这样,那就三个月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一点,来了这儿就不许惹是生非,不然只怕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我不知道无道这小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从这士兵突然转变的态度来看,无道绝对给了他满意的报酬,变脸还真他妈的快!
无道忙一点头道:“恩恩,保证不会让大哥您为难,一定安分守己。”
这士兵乐呵呵的把袋子一收,朝着我们一摆手道:“走吧,下一位。”
我心里这个气啊,妈的,要是在我们地府,哪个阴兵敢像他这样,不被我老爸给大卸八块才怪,这他妈还真是个鬼地方,刚来给我的印象就不是一般差!
带着心里的这股怨气,我们过了桥,这桥也够长,我们足足走了快十分钟,一过桥河边停放着上百只木船,这木船也不大,每艘船大概能容纳五六个人左右。
无道朝着我们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联系一下去灵域岛的船。”
说完话,就自顾自的跑去找船去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伍凌娜笑眯眯的蹲在我旁边,随即道:“怎么了夫君,被刚才那士兵给气着了?”
我一点头道:“可不是吗?你说像他这种行为,在我们地府能发生吗?看着他们那身盔甲还挺精神,怎么穿在这么一帮玩意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