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佩伊的心里面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因为阿克佩伊分明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好像从他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扫了过去,这让他觉得小腹之下有寒风吹过。
“你别管了,跟我进房间。”这化妆师便扭着腰肢拉着箱子先进去了,佩琪特尼看了阿克佩伊一眼,竟然难得的挑了挑眉毛,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白——祝你好运。
阿克佩伊进了房间,佩琪特尼继续站在院子中。
一个小时之后,房间门重新打开了。
两个“女人”出现在佩琪特尼的面前。
饶是以后者一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子,在呆呆的看了一眼之后,立刻捂住嘴,憋笑憋的浑身颤抖。
“他妈的,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阿克佩伊说道。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叛军领导人的样子?
阿克佩伊顶着一头黄色的大波浪长发,睫毛长而卷曲,眼睛周围画着烟熏妆,厚嘴唇上也涂着烈焰红唇。
也不知道这神奇的化妆师究竟是给阿克佩伊戴了什么东西,竟然能从胸口硬生生的挤出两条深深的沟壑来,看这尺寸,恐怕大多数女人都比不上。
而且,这化妆师还特地给阿克佩伊找了一件大号的低胸长裙,看起来真的有一种波涛汹涌的视觉效果!
最关键的是,这化妆师还非要命令叛军领导人穿上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
他的脚要大一些,这高跟鞋显得小,可越是这样,越是能营造出一种扭来扭曲的妖娆效果!
阿克佩伊真要疯掉了,这尼玛算是怎么回事?
一个凶名远播的叛军领袖,竟然变成了这么一个应召的女郎?
关键是,由于妆容的缘故,阿克佩伊现在即便是一脸不爽,也完全没有之前的威严,反而给人带来一种娇嗔的感觉!
佩琪特尼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硬生生的忍住笑,也着实是太不容易了。
“好了,你这样子,估计政府军根本不可能认得出来。”化妆师掩嘴笑道,她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这个川崎兵四郎一定是在借机报复我。”阿克佩伊非常不爽,面子简直丢的一干二净了。
他的手上还挂着个金色的小包包,转头的时候,两个大耳坠叮当作响。
“虽然你体格大了一点,但是绝对有不少男人好你这一口的。”化妆师说着,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村口有一辆商务车在等着,跟我上车,离开这里。”
阿克佩伊迈出了一步。
结果,由于鞋跟太高,腿都伸不直,鞋子的尺码还小一号,地面不太平,阿克佩伊一下子没站稳,直接平平的拍在了地上……
花了二十分钟,阿克佩伊好不容易扭着腰肢挪到了村口,他拉开了商务车的后门。
于是,这家伙的眼睛顿时直了!
面对着阿克佩伊的问题,佩琪特尼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答案。
“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阿克佩伊说道,“沙巴克这草包,领导这样的政府军,难道不应该把他给推翻吗?”
他的眼睛里面开始渐渐流露出一丝灼热的光芒。
这是阿克佩伊最初的动机。
至于,这动机和目标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究竟有没有因为“权力”这种东西而发生改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佩琪特尼只是看着晚霞渐渐铺满天空。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晚霞特别红,就像是燃烧的血。
即便隔着那么远,似乎也能够感受到这血液的温度,有些烫。
阿克佩伊说道:“所以,沙巴克政府必须要推翻,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他的统治而遭殃……我对这个国家的官僚们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信心。”
其实,可以想象,阿克佩伊当初会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愤怒。
爱人惨死,结果破案无门,无论是警察,还是军队,根本没有人理睬他,这让阿克佩伊彻底的寒了心,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报复。
没有人愿意给他真相,那么他就自己来寻找好了。
两个政府军成员的肆意妄为,给普勒尼亚招致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动乱,简直称之为浩劫也不为过。
隔壁国家兰斯尼亚贸然出兵相助,结果也同样把战火引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阿克佩伊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还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着实是相当不容易了。
“可是,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当时的总统并不是沙巴克。”佩琪特尼淡淡看了他一眼。
“有区别吗?”阿克佩伊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寒芒,“普勒尼亚的官僚体制已经腐败透顶,必须彻底推翻,才能给这里的人民带来新的希望,否则,他们将永远生活在贫穷与苦难之中。”
“你觉得,你就算把沙巴克政府给推翻,你上了台,就能改变这个国家的官僚体制吗?就能改变这个国家吗?”佩琪特尼又问了一句。
阿克佩伊笑着看了这姑娘一眼,他的笑容之中满是自信:“如果我不上台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将永远也没有答案。”
“你要多久上台?”佩琪特尼继续问道,“十年?二十年?”
“也许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
“太阳要落下了。”阿克佩伊并肩和佩琪特尼站在一起,也仰望着被血色铺满的天空,“我之前在山区的时候,每天都会这么看着太阳落山,说起来,咱们有个相同的爱好。”
这是又要开始撩妹了吗?
这正经的状态才持续了多久?
佩琪特尼扭头看着他,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还会时常想起当初的信念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有不忘初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