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军师说道:“我带了医生来。”
张不凡这伤势不轻,止住血之后,说不定还得去医院手术才行。
说着,她就把自己的师父给搀扶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张不凡也不再死撑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声,便被昔日弟子搀扶着往一旁走去。
他今天算是用自己的努力来挽回曾经的过错,只可惜,他已经失去了十一年。
如果非要说点好事的话,那么就是——张不凡醒悟的并不算晚。
军师扶着张不凡,在走到苏锐身边的时候,微微仰起脸,看了他一眼。
阳光洒在她的精致面颊上,显得柔和而温暖。
“谢谢你,苏锐。”军师轻声说道。
苏锐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军师的肩膀:“咱们之间就用不着说这些了,你抓紧送这个老家伙去救治吧。”
其实张不凡先前表现的挺好的,如果没有他的话,苏锐也很难那么快的重创杨重楼,只是,一想起十一年前张不凡对军师说过的那些话,苏锐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想理他。
军师笑了笑,然后搀扶着张不凡离开。
他们之间,已经无需太多言语,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苏锐转脸看向了远处。
那个背着一捆柴火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先前那犹如洪钟大吕的砍柴声也随风飘散。
在小院旁边,躺了好几个中年黑衣男人,而那个太上长老,则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那老樵夫消失的方向,一声不吭。
他断了一条胳膊,鲜血流了满地都是。
这条胳膊是被那锈迹斑斑的柴刀斩断的。
即便如此,这太上长老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喊疼。
天知道那把看起来已经很钝的柴刀为什么能如此锋利,几乎只是锈光一闪,这太上长老的一条胳膊便已经当空飞起了!
由于老樵夫出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太快,因此,直到那胳膊飞上天然后又落在地上之后,这太上长老才感觉到了疼痛袭来!
他知道,刘和跃这是警告,如果自己还敢有别的心思,那么下次要抱住的就不是胳膊,而是项上人头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深深的明白了天外有天的道理。
只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些。
不管怎么样,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将永远悬在他的脑海里面,永远都不会淡去。
…………
结束了吗?
杨重楼被废掉,葛立江基本也没什么希望了,看起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苏锐转过脸,看向那上百个钟阳山的高手。
这些人都是葛立江的心腹,少不得其中有很多背地里说过李悠然坏话的,对于他们来说,现在钟阳山已经不可能再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从我的眼前消失。”苏锐眯了眯眼睛,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他知道李悠然不一定能够狠得下心来,于是便提前替她做了决定。
那些人见状,便仓皇朝着山下逃去,从此,川中的江湖世界恐怕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李悠然走到苏锐的面前,李雪真跟在后面,这师徒两个的表情之中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关切。
“苏锐,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李悠然问道。
“你们别担心,你看,我这不生龙活虎的吗?”苏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没想到,苏锐这一下用力过猛,把自己拍的咳嗽了好几声,李悠然不禁担心的摇了摇头。
“我真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苏锐看着这两个风格迥异的大美女,忽然觉得心情无比好:“反正现在也已经尘埃落定了,带我参观参观你们的钟阳山,如何?”
“求之不得。”李悠然微笑着说道。
“现在就去吧!”一旁的李雪真连忙插嘴,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归故里了。
“嗯,好。”苏锐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周围,那里有太阳神殿的成员们,也有邵飞虎带来的便衣战士们,他们有的受了伤,正在进行包扎,有的则是已经开始看着周围的茫茫云海了。
苏锐的右臂高高举起,竖起了大拇指。
不用多说,一个动作,足矣。
…………
几个小时的车程后,苏锐来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大山之下。
也许是由于大战所导致的疲惫,他几乎睡了一路,还时不时的剧烈咳嗽几声,弄的李悠然师徒两个一脸的担心。
“到了啊?”苏锐揉了揉眼睛,睡了一觉,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是的,这就是钟阳山了,咱们一直走上去,就到了。”李悠然指了指。
而事先得到消息的盛又天和谢琳琳已经把师叔祖要回来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此时他们正带领着一众身着钟阳山服饰的弟子们站在山门旁边的空地上,翘首以待。
曾经的钟阳山,终于要恢复往日的样子了。
当李悠然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那些钟阳山的弟子们简直感觉到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他们坚持的很辛苦,对葛立江有一肚子意见,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等了这么久,希望终于来到了。
而以往和葛立江亲近的那些人,则是极有自知之明的偷偷下山,从此再也不回川中,这座山里面已经不再有他们的位置了,而他们所擅长的溜须拍马之术,也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我们一起上去吧。”李悠然说道。
望着这郁郁葱葱的大山,她的明眸之中已经现出了神往的目光。
终于回来了。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身边的这个年轻男人。
“好。”苏锐说着,捂着胸口,又咳嗽了两下,看起来,胡天福给他所造成的伤害并不轻,而且后续又和杨重楼激战,恐怕让这伤势加重了。
李悠然很自然的便搀扶住了苏锐的胳膊……就像之前在峨眉一样。
这个举动让那些钟阳山弟子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是说悠然师叔祖从来都没有喜欢的男人吗?怎么此时竟如此自然的挽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
此时,钟阳山的山脚下,到处都是心碎的声音。
嗯,稀碎稀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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