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讨债的弄走，王浩他妈和他爸又开始就借高利贷和王家的乡下亲戚吵起来了。

幸好过年很多邻居不在，不然又有的热闹可看了。

王浩连年夜饭都不想吃了，蹭蹭蹭跑去了附近的网吧玩游戏。

刚一登录，国服第一adc就冒了出来，“小猫你怎么上线了？没在家看春晚？”

王浩今天挺无聊，就和他多聊了几句，“你不也在上线了吗？”

国服第一adc说，“我家人超级多，烦都烦死了，只能躲房间玩游戏。”

王浩说，“过年热闹一点挺好的。”

“热闹是挺热闹的，就是一堆瞎操心的阿姨嚷着要给我介绍小姑娘认识。”

“那不挺好的。说明人阿姨喜欢你。”

国服第一adc说，“可我又不喜欢人小姑娘。”

王浩愣了一下，这句话看起来很有歧义。

特别是国服第一adc还补充了一句，“除非有女孩子像小猫你一样，我就喜欢。”

王浩不知道要回复什么，这话比刚才那句还有歧义。

王浩干脆进了游戏界面，当没看到。

国服第一adc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意思是游戏玩得像你一样好，你别多想。”

这话真的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王浩说，“游戏开始了，你别拖我后腿。”

王浩玩了一晚上游戏，早上九点多才从网吧出来。

外面一片凄清，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

上海市区不许放鞭炮，商店初一都关门，一半的人口都回了老家，剩下的人都在被窝里赖床。

王浩想，真无聊。不知道许翌晨的气消了没有。要打个电话给许翌晨拜年吗？

王浩摸出手机翻出许翌晨的号码，犹豫了半天，又有点不敢。

最后还是很怂的算了，等年后金主召唤他的时候再说吧。

过年惯常是走亲戚，但是王浩家没什么亲戚可走，他妈妈那边本来还有个姨妈，但因为他外婆过世前把北京西路的这套老房子留给了他们家而闹得再也不往来。

因此也就邻居之前串串门。

初二，隔壁张阿姨一家就回上海了。她家那个号称要考同济研究生的儿子最终没考上同济，不过听说找了个好工作，张阿姨又有东西可以四处炫耀了。

王浩家连早饭都没吃，就听到她嗓门很亮的叫，“梅子，阿拉帮侬拜年来啦。”

梅子是王浩他妈的名字。隔间里慢吞吞响起起床的声音，“张姐来啦，随便坐。”

张阿姨一坐下，没说三句跟新年有关的话又成功把话题扯到了她儿子，“阿拉睿睿在光启商务找了个工作，老好的公司了，每个月工资好几万，一进去就是主管。”主管两个字发音尤其重。

王浩他妈应付着，“是嘛，睿睿真有出息。”

光启商务这个名字王浩听说过，是许氏集团旗下新开不久的一家做电商的公司，评价挺高，新开的电商平台发展势头很猛。

张阿姨的儿子叫孙睿，孙睿在旁边拉拉他妈的袖子，“妈，侬低调点。”但脸上忍不住是得色。

张阿姨笑着拍了拍他儿子的手，又满脸笑容问，“你家浩浩现在在做撒？还是做司机吗？以后去做出租车擦头也蛮好的，挺赚钱的。”

王浩他妈说，“伊爱做撒做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