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也从后视镜里看着王浩说道。

两个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王浩囧了下，马山拨正目光。

王浩一路上都开得很小心，主要是这车贵，他怕刮了蹭了，他可赔不起，现在钱比他的命还重要。

开到一半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加雪。

冬天下着雨的夜晚最难开车，挡风玻璃上起的雾加上一块一块的水滴，视线一下变差很多。

陆家嘴附近的车流量本来就大，今天圣诞节尤其多，车水马龙，王浩准备往右转弯的时候刚好有个摩托车横插进来，王浩连忙踩了下刹车往外侧来一个小漂移晃过去，再差1厘米就能撞上。

王浩手心起了一层汗，后座冷不丁又说了一句，“车开得不错。”

“谢谢。”

“你年龄还不到做代驾吧。”

王浩有点摸不清这个许总到底喝醉了没有，“年龄差不多到了，我看着小。”

王浩本来也就十九岁不到，能做代驾是托熟人谎报了年龄。

他本人的话看起来更小，因为长了一张婴儿肥的包子脸，看起来和十五六岁的少年差不多。

男人睁开眼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少年，一张包子脸，大眼睛小嘴巴小鼻子，眼眸是浅淡的琥珀色，头发软软的，眉毛和嘴唇的颜色都很淡，像极了他二十岁那年喜欢过的一个少年。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一路平安开到名城一品，刚在停车库把车停好，王浩的电话就响了。

他爸在那头的声音挺大，“你妈她刚才又昏过去了，医生说要紧急做手术，你身上还有钱吗？”

王浩马上说，“有，要多少？我现在就转给你。”

他爸说，“要交七千多。”

王浩说，“你等等，我看下够不够。”

王浩挂了电话，马上看自己的账户余额，五千不到。

王浩马上翻通讯录，只能找人借钱了。

“缺钱？”后座的男人冷不丁开口，王浩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人车上，刚才给急忘了。

王浩支吾着应了一声。

男人本来一双长腿交叠着躺在后座，现在懒洋洋的坐起来，把头凑到驾驶室的位置，“我可以借钱给你。”

王浩机警的回头，他可不会天真的相信天上掉馅饼。

男人笑道，“我缺一个暖床的。”

王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人可真不要脸，这种话也能随口就来。